“皇兄今儿怎这么晚?我都等皇兄好久了,主持给我的那本经书我抄了几遍了,有一段一直不明......”
公主的说话声陡然一断,目光惊愕地看向他怀里。
太子的怀里抱着一人,墨黑色的大氅,从头到脚将那人罩了个严实,只余了一只白嫩的手攥着他胸前的衣袍。
“皇兄,这是......”
公主手里的灯盏正要举起来。
太子突地一声冷斥,“挪开。”
公主被这一声呵斥住,没敢再往前,立马收起了灯罩,“皇兄,是谁受伤了......”
“回去。”
太子的话音刚落,怀里的人儿似是被他抱得太紧,突地轻哼了一声,娇滴滴的声音,虽轻,可奈不住夜色安静,那声音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太子抱了个姑娘......
周遭一瞬安静了下来。
好半晌,太子的声音才传了过来,“两日后回宫。”
公主转头揭开了手上的灯罩,“呼”
一口,吹灭了光亮,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转过身极为识趣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一出诵经阁,公主便望着头顶上的圆月,裂开唇角,脚步歪歪扭扭地青石板上打着圈儿,“皇宫,本宫要回来了。”
不得不说,那姑娘也太招人喜欢了。
人长得好看,心思还通透。
做她皇嫂,她服气。
*
有了公主这么一回,明公公格外得小心。
从诵经阁出来,一双脑袋,四处探视,好在路上没再遇上什么人,等到太子抱着人一进屋,明公公立马将门从外给拉上。
门扇一关,唐韵才从太子的怀里,抬了头。
一张脸嫣红如绯,唇瓣红肿不堪,头上的发丝,因从水里又捞了一回,湿漉漉的搭在莹白的锁骨之上,还在滴着水珠。
唐韵不敢动。
先前的那套绿衣湿透了不说,早已经脏了,如今周身上下,也就只裹着一件太子的大氅。
待太子将她放在软榻上了,唐韵才紧紧地攥住大氅的衣襟,缩成了一团。
太子转身去屋里寻了一件自己的衣裳,递到了她跟前,声音有些低哑,“换上。”
唐韵小心翼翼地从袍子内伸出了一截光洁的胳膊,极快地从他手里夺了衣裳来,清澈的眸子底下满是羞涩,“殿下,能转过身吗。”
太子失笑。
该看的该摸的该做的,适才他不是都干了。
有何可羞。
“孤去更衣。”
太子到底没再看她,转身进了屏风后。
太子一身也早已被她弄湿,换上了一套寝衣,淡蓝的亵裤,长衫松松垮垮地搭在肩膀上,腰间的系带也只是简单地打了个结。
随意的态度,与往日那番正经已截然不同。
出来时,唐韵也已换好了衣裳。
同样是一身寝衣,腰间和衣襟处的系带,却是系得死死的,见太子出来了,唐韵赶紧起身,“殿下先歇息,韵儿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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