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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皇上对应家的安抚,同时也是对傅家和五皇子的敲打。
按理说在这个时候,应家既然已经得了便宜,就也应该见好就收了,若是依然不依不饶,未免会显得得寸进尺,不知好歹。
应定斌闻言,满脸欣喜之色,跟应翩翩一起向皇上行礼:“臣与犬子谢过陛下隆恩!”
见他如此轻易地就被这样一点小小的恩惠所收买,太子与黎慎斌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露出些微笑意,似乎都在嘲讽应定斌这等微贱出身的宦官,果然见识浅薄。
皇上倒是对他们这样识抬举很满意,说道:“好了,都起来吧。
今天的事情说到底也不过是误会一场。
应公,你们也不必放在心上。”
应定斌满面感激,心里却暗暗冷笑,极为不满。
傅家对我儿子百般算计,你轻飘飘一句“不要放在心上”
就以为都过去了?哼,那本公倒要看看,皇上的胸襟是不是也如此宽广!
应定斌笑着说:“那是自然的,不过依微臣看来,五殿下实在也不必将当年那些旧事总放在心上,毕竟这并不是您的责任,您实在不必自苦啊。”
黎慎韫心中升起些许警惕之意:“多谢应公提醒。”
应定斌连道不敢,又缓缓说出了更加关键的话:
“这几年来,臣每每见到宣平侯,都会听他提到,五殿下谦逊贤德,对下可亲,人人赞不绝口,镇北侯对您更是死心塌地的敬重,这已经足以看出您的人品。
其他人又怎么会因为这些淫秽之物,而对您看轻呢?”
他满口的奉承之言,听着字字句句都是好话,说出来之后,皇上和太子的脸色却同时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应翩翩差点因为父亲的话笑出声来,他深深地低下头去,掩住唇畔的一丝笑容,只当自己不存在。
人们总是认为宦官低贱,却往往忽略了他们的重要作用。
在这座宫廷中,几乎每一个角落都能看见宦官们沉默来去的身影,他们总是低头哈腰,摆出一副极端卑微的姿态,让人几乎难以记住那张深深埋下的面孔。
可是他们看见太多,听见太多,陪伴在主子们身边的时间也太多,无时无刻不倾听和观察着整座宫廷当中的秘辛,揣摩主子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