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也一样,梦中那只浸在水中的脚,在现实中要更加白皙精致,脚腕处缠绕一根挂着金扣的红绳,是柳夫人担心儿子疯话说太多,万一哪天真疯了,所以特意去庙里求来的系魂绳。
柳庄主原本对此嗤之以鼻,结果被指着鼻子一通骂,只许你从阎王手里抢人,就不许我从小鬼手里抢魂?
所以依旧从小系到了大。
有没有捆住魂不好说,但捆骁王殿下是一捆一个准。
他转身离开卧房,实在不懂自己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春情欲念,简直莫名其妙,怎么只在水榭睡了一晚,便来势汹汹四处漏风,莫非当真有点血脉传承,骨子里的病同二姐一样,见到美人就要当场发作?
之所以在宫中不见症状,八成还是因为美人不够美。
骁王殿下就这么站在院中,自己给自己诊完了这场疑难杂症。
天渐渐亮了。
阿宁吩咐仆役将桌子抬到院中,忙着布早饭,而柳弦安此时也伸着懒腰再度睡醒,他并不知晓自己已经以不可描述的姿态去别人梦中走了一遭,所以依旧坦然得很,洗漱过后便往梁戍身边一坐,兴致勃勃为这唯一的朋友介绍起特色小吃来。
梁戍却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前几天他一直在强迫对方说话,说得嗓音染上沙哑,此时又带着软绵绵的地方尾音,简直与梦中那场荒唐情事扣得越发严丝合缝,何为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梁戍头皮发麻,将一碗小馄饨推到他面前:“吃吧。”
柳弦安应了一声,用调羹慢慢拨弄,他从小吃饭的速度就不快,在大桌上数了几回米粒,被亲爹与兄长轮番教育后,干脆餐餐都躲回水榭里吃。
这晌又不饿,就越发细嚼慢咽,一粒花苞形状的馄饨被他咬了三口还没完,倒是将自己的唇色烫得越发红润。
梁戍错开视线,尽量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皱眉道:“外头似乎很吵。”
“嗯,今天是初五,有新一批的药材要卸。”
柳弦安解释,“得忙整整一天,以往我爹若是想起来,就会跑来赶我去帮忙。”
不过这回应该不会了,因为骁王殿下在,所以可以随心所欲不干活。
于是他发自内心、非常高兴地对着他笑。
梁戍“啪”
一声放下筷子:“去看看。”
柳弦安一愣:“啊?”
梁戍起身离开水榭。
柳弦安还没吃两口,于是阿宁拿起两个小包子,匆匆陪着他一起跑。
主仆两人心里都纳闷得很,卸药材有什么可看的,还如此积极,一路走得头都不回。
阿宁小声:“公子,我们是不是得向骁王殿下解释一下,并不是什么珍贵罕见的药材,就是些常见的桔梗防风金银花?”
柳弦安疑惑:“就算是珍贵的药材,王爷难道就会感兴趣了吗?”
也不应该啊,所以这到底是在跑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3=
小柳梦小梁:不穿衣服。
小梁梦小柳:口口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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