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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骁在她熟睡时盯着她丑陋的伤口看了很久。
按照覃骁刚才的规则,宁兮儿这时候说了冷,她就该被发配到狼肚子里取暖了。
但覃骁只是嫌弃地说:“你生病了,不要传染给我。”
宁兮儿安然无恙的躺在少年腿上,小小年纪就有了己所欲施于人的伟大品格,她细弱的胳膊抬起,插进他胳膊和腰的缝隙,不足覃骁一半大的手掌却像个大人般拍着他后背,“你也不要怕冷,我抱着你,就不会冷。”
宁兮儿全程说话都是迷迷糊糊的,她脸蛋是好看的嫣粉色,但嘴唇因为缺水而干皱,眼睛黏糊糊的闭着,呼吸都是滚烫的热气。
这热气烫化了覃骁。
少年长时间的僵硬着,血液停止流动,胸腔里的振博随着她小手拍背的节奏而跳动……
覃骁第一次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是他害她生病的,他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带她下山?
他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察觉到她发热时就叫醒她?为什么不送她走?
他看着远处暂时还无法露面的朝阳,又低眸看了看她脸上比朝阳更灿烂的两团粉色,心口一紧。
“xi…儿……”
,覃骁不知道她具体的名字,只从她的呓语里获取了这个亲昵的发音:“如果你也能看到就好了。”
,他望着远处,眸中流露出浅淡的失望。
狼是具有母性的,它似乎察觉到朋友的失落,于是把头贴到他后背,蹭了蹭,短短的狼毛给他柔软的依偎。
覃骁被夹在双重陪伴中,陌生的情绪无孔不入的渗透进少年的骨肉。
他无法命名这种感觉,因为他心底的房子是封闭的,无光的,他在里面漫无目的的住了很久,迷茫着,不具备探索这个世界的想法和能力。
覃骁什么都好,过目不忘,天赋异禀,敢与猛兽作伴,即使被绑匪扣押也不会哭,他对一切视若无睹,对血腥也视若无睹。
他曾甚至能和绑匪体面的交谈,问他们:你们手里的刀砍断人脖子是什么感觉?
绑匪只能以“神经病”
来称呼他。
少年的脸总是僵硬的绷着,平静,不起波澜的双眸却能洞穿一切似的,微蓝,诡谲。
像个高高在上的小撒旦。
但好像有一个小天使撞进了他的世界,穿一条带有小雏菊装饰的白裙子,叫他:狼哥哥。
“xi...儿。”
,覃骁失神喃喃,猜测着她的故事:“看来是个被人丢弃的小可怜啊......”
覃骁抱她上山时,每隔一段路会刻意丢掉她一只小鞋子,用来给寻找宁兮儿的人留下痕迹。
但他等了一整晚,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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