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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想起这个人来,她的步子不由得一顿,而蓝令释已经牵起她的手来:“走吧,该去胭脂坊了。”
她探究地望过去,身边的男子只牵着她的手,慢慢地往前走,好看的侧面映在阳光里,虽然轮廓棱角分明,却显得柔和了许多。
她跟在他身边,忽然觉得心中一暖。
这种感觉是和滕子君在一起的时候所没有的。
有一件事情,她没有告诉蓝令释,其实半个月前,在大牢门前,她中了滕子君的暗器,浑身是血地被他抱回王府去,从那时起,她的记忆便全部恢复了。
因为一睁开眼睛,她瞧见了那飞刀形状的暗器,忽然之间,曾经发生的过往一下子袭上心头,她记起当时如何穿越,如何被人追杀,如何被滕子君骗得团团转,而她却开始倾心于他。
还记得当时那笑得亲切的青年将自己揽入怀中,那会儿她刚刚穿越过来,恐慌与孤寂之时,被那一点点的温暖晃花了眼睛,竟敢如此轻信此人。
到最后,坠崖时的恐惧和心底涌起的冰冷一点点地吞噬掉她的所有感觉,等再次醒来之后,便是一个被大牛救起的、遍地鳞伤、但是什么都不记得的风南。
也许从骨子里,她是抗拒那段记忆的吧。
像是察觉到她手上传来的颤抖和寒意,蓝令释将手掌握得更紧一些,并没有回头去看她,只边走边道:“等会儿到了胭脂坊里,你尽管挑自己的喜欢的就好,不用担心什么银子的问题,大不了,等你嫁过来之后,我就私吞了那些嫁妆,如何?”
她低着头笑出了眼泪:“好啊,你可真是财迷。”
“那是,我除了会打仗,就是会做生意了,而且绝对不赔本。”
他笑声清朗,冲着风南眨了眨眼睛。
跟着这个人走吧,在之后定然能……
她正想着,忽然看见蓝令释停了下来,从路边买了个油纸抱住的炸糕递给她:“一早就跟我出门了,饿了吧?这个是里阳城的特产,你尝尝。”
这么一说,风南也觉得肚子饿了,便接了过来,放到嘴边刚要咬下去,忽然迅速拿开,皱着眉头望着那炸糕。
蓝令释发觉她有些不对劲,连忙问道:“怎么了?”
“没……”
风南将炸糕递给他,“可能是太过油腻了,我刚才觉得不舒服,还是你吃吧。”
蓝令释愣了一下,才把炸糕接过来,沉默地望着风南。
她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还以为他生气了,于是解释道:“我是真的有点不舒服,要不等会你再给我买别的吃啊。”
蓝令释的眸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将炸糕收好,点头道:“好。”
等两人从胭脂坊里出来已经快到正午了,风南等着回家吃饭,走了两步,却看见蓝令释站在身后,似乎在想什么。
他手里拎着几个大大的盒子,映衬着玉树临风的模样,显得有些滑稽。
两人今日出门没有坐马车也没有带随从,因为蓝令释说想跟风南两个人单独出去溜达溜达,谁知道这一溜达就溜达掉不少银子,他手里那盒子里的东西可是价值不菲。
婚期只剩下两天,原本依照风俗两人不应该再见面了,但是以风南和蓝令释的性子,谁也不太注重这些东西,于是趁着两家人不注意的时候,便偷偷跑了出来。
喜欢不喜欢,爱不爱,似乎没有那么重要了,关键是,风南觉得,跟蓝令释呆在一起的时候很舒服也很放松。
她以为蓝令释累了,便跑了上去想要帮忙拎东西,被他轻轻推开手臂:“不用,挺轻的。”
然后,拉起她的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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