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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三小姐从红木棋筒中捻了一颗黑子把玩,待五娘落了子,才缓缓放入棋盘中,淡淡道,“三娘子病的可严重?我们家里有个常用的御医,对风寒一症很是拿手,不如一会儿你领了回去,给三娘子瞧瞧?”
五娘专心致志的看着棋盘,随口道,“不过是些小毛病,府里的郎中倒也能医治,不过是母亲忧心,这才让三姐在府里休养。”
侯三小姐听了,似笑非笑,“你母亲倒是心善,一个庶女,也能这样看重。”
五娘笑道,“说也奇怪,府里那么多女儿,母亲就单单喜欢三姐,前两日又赏了好些衣裳首饰,便连我都没有份呢。”
侯三小姐目光闪了几闪,道,“这倒是趣事儿,看来你三姐果然性子不错,不然怎么能比你这个嫡女还要得你母亲喜欢?”
五娘笑道,“三姐性子本就是极好的,不然怎么连你都喜欢上了?三番两次的问,每次写信,倒问她比我都多。”
侯三小姐看着五娘佯怒的脸,立即笑起来,“瞧你,还吃起酸来了。”
说着拿手煽着风,高声唤了屋外的丫头,“玲珑,快将窗子打开,好大一股醋味,真是酸死人了。”
五娘看侯三小姐打趣自己,脸上一红,追着侯三小姐打闹,将好好的一盘棋,搅的乱七八糟。
两人重新在软踏上坐下,五娘正收拾着棋子,侯三小姐突然道,“我二哥有套用暖玉做的棋子,平日摸也不肯让我摸,正好你今日来了,我也借借你的光,我要用来招待客人,这下他总算不能拒了吧?”
说着得意洋洋的叫来贴身的丫头,吩咐了几句。
五娘看着那丫头出了暖阁,笑道,“你倒鬼主意多,幸好我没有什么东西让你惦记,不然可安生不了,谁知你撵又想出什么主意,诓了我的东西去。”
侯三小姐看着五娘,笑眯眯的道,“谁说没有?我可惦记着你三姐呢,玉一样的人,看着就让人喜欢。”
五娘啼笑皆非,“这我可做不了主,得你亲自问我母亲去。”
两人正说着话,就有丫头进了暖阁,手里正捧着一套棋具。
侯三小姐让人在小几上摆好了,才问,“我二哥可有说什么?”
丫头恭敬的道,“二少爷只说小姐喜欢,这套棋具送给小姐了。”
侯三小姐一脸意外,“这倒是奇怪了,平日里这套东西他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我摸他都不肯,怎么就送给了我?”
丫头似是早知道侯三小姐会有此一问,忍着笑道,“二少爷说了,早知会有这一日,便让人又做了一套出来,这用旧的,既然小姐喜欢,就留着吧。”
五娘一听,也笑起来,侯三小姐倒是习以为常,笑道,“我早知他会这样,我这个二哥,就是主意多,平日里总不肯吃亏,谁要是惦记他什么东西,可讨不了好。”
说着摆摆手让丫头下去,才惋惜的道,“说起来,我二哥真是个命苦的人,性子好模样也好,又是侯府嫡子,当年说亲的时候,可愁煞了我娘,千挑万选,好不容易选了一门亲,谁知才两年,就去了,我娘想再给他挑个续弦,可我二哥总也不肯,说等年哥儿再大些。”
说着叹气一声,“可如今年哥儿也有两岁了,他却也不愿提续弦这回事,虽然嘴里不说,可谁又不明白,怕随便找个,委屈了年哥儿。”
五娘静静听着,却没有搭话的意思,侯三小姐说了几句,就说到了别的玩乐上。
用了午饭,五娘又去见了侯夫人和老太君,便回了府里。
姚妈妈陪同着五娘回到院子,这才回了大太太院子听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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