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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樾把那湿漉漉的黑色袜子勾了过来,放到一边,“这种事也是常有?的。”
她并不气馁,继续垂钓。
纱羊就坐在她的鞋子上啃烤鱼。
啃到一半,鱼竿又晃了起来。
“来了来了!”
司樾激动?道,“这次肯定是个大家伙!”
鱼钩破水而出,带着一只?丝绸袜子飞到半空。
纱羊仰头,吧唧吧唧地嚼鱼。
司樾低下头看她,语重心长?道,“人要和自?己比,一次比一次有?进?益就是胜利。”
“……”
“……你怎么不说话。”
纱羊换了另一条鱼啃,她对司樾无话可说。
一盏茶的工夫,鱼竿终于又动?了起来。
司樾眼疾手?快地收了杆。
砰——!
这一次的出水动?静非同寻常,水花渐出冰冻,须臾之间,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冰面上。
一人一虫瞪大了眼睛看去——竟是一只?金丝祥和银云软罗袜。
司樾攥着袜子,恨恨地盯了许久。
纱羊啃着鱼看着她。
司樾忽而一叹,“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河边打?湿鞋袜本是寻常事,可如今世道人心不古,大家湿了鞋就往河里扔。
仙家门口尚且如此行事,真不知这天下到底成了何等模样,哀哉你天。”
纱羊蹙眉,吐出一根鱼刺来,“闭嘴罢。”
她吃完了鱼,在司樾的鞋子上擦了擦手?,对她说:“司樾,太阳落山了,我们?回去。”
“不!”
司樾抱着胸,愤愤地坐着揣手?。
她身边摆了一排的袜子,白的黑的棉的丝的金的银的,应有?尽有?。
她也懒得再装模作样给?自?己找台阶下,直言道,“我今天非钓上来条鱼不可!”
“要是钓不到呢?”
“不可能!”
“要真的钓不上鱼呢?”
“那随便什么河里的活物都行,能吃就行,来个虾米都行!”
太阳西沉,冰面上的其他人陆续回家。
北风一过,徒留司樾一人缩着脖子坐着。
她旁边的一排湿袜子已和冰面冻在了一起。
招魂幡在冬夜里打?着旋儿,纱羊左右看了看,“司樾,都没人了,明?天再战吧,这湖里的袜子都快被你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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