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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说,她不想当温水里的那只青蛙。
但他也是那只青蛙,跟她在一起的两年里,他越来越普通,越来越胆小,还未立业便想着筑巢,他已经忘记了当年的梦想跟目标,他只想成为最平凡的男人,也许这就是雄性愚蠢而自大的本能,想结婚生子,想柴米油盐,想很多年后跟她成为互相搀扶的老奶奶老爷爷。
温馨吗?一点儿都不。
所以她逃了。
那时候他知道他挽留不住她。
其他人都劝他,让他哄她,可他了解她,她不会听,他成了她的敌人,成了她避之不及的人——在她对他心生厌恶之前,他必须得点头答应,就像过去无数次一样,只要她想要,他就给,哪怕她是想离开他。
“挺好的。”
他回过神来,“我对这一块都不是很了解,有哪些餐厅味道比较好,你知道吗?”
乔颂微微放松。
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说了,在公司时他们就只是同事,现在他们的这番对话任何人听到都不会怀疑。
“那我整理一下再发给你?”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很明亮,唇角翘起,很漂亮也很可爱。
“麻烦了。”
肖恪收回视线,看向落地窗外,一时兴起,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塔尖,“挺有意思的,我现在住在那附近,从这里看过去,好像很近,但每天开车过来也得二十分钟。”
乔颂来到他身边,循着看过去,莞尔一笑,“国外难道不堵车吗?如果你走路过来的话,说不定更快。”
“说得对,我会考虑换一种交通方式。”
“咖啡好了。”
肖恪提醒她。
“!”
乔颂赶忙过去,又开始犯难了,忘记问江肃要不要加糖加奶了,这人搞不好今天就是要找茬……
肖恪来到她身后,见她为难,不禁笑了笑,“江总爱喝甜的。”
乔颂一顿,她知道江肃嗜甜,不过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那会儿他们只有十八九岁,她想试试咖啡是什么味道,他也尝了一口,顿时五官扭曲,一边漱口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好苦好苦。
“好。”
乔颂抿唇一笑,多放了糖块。
“江总人很好。”
肖恪安慰她,“只是看着很严肃不爱说话。”
乔颂放糖的手一抖,糖块碰到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轻轻地点头:“嗯,我过去啦。”
“好。”
…
乔颂敲门的时候,江肃忐忑了很久,跟轮到她给他订餐不一样,这一次是他主动打内线电话让她煮咖啡,他都不敢相信。
他立刻摊开文件,装作忙碌的样子,这才应了一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