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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码头已经废弃很久了,坝上的灯光昏黄,小路上全是雪,偶尔支棱出几根干黄的枯草。
有人从这里经过,也是缩头缩脑行色匆匆。
灯光下映出狭长而黑暗的影子,随即又融入到夜色中。
谭清泉拉着阿文走到一堵墙的背后,躲在阴影里,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海边看看。”
他几步跳到布满沙砾的沙滩上,贴着岩石慢慢向前走。
今年是暖冬,海面结冰的距离并不长,黑黢黢的,隐隐约约看得出几艘破旧的渔船模糊的轮廓。
很静,谭清泉摸出枪,慢慢按下撞针,嘬嘴打了个口哨。
这是早定好的暗号,那边立刻有人回应,然后亮起一束灯光,没有指向谭清泉藏身的地方,反而斜向下指着地面,有人问道:“是谭哥吗?”
谭清泉见是孙健波,放下心,将枪收好,走了出来:“船呢?”
孙健波一指后面:“先上小船。”
再一指不远处的海面,“那是游艇。”
“我看看。”
孙健波点点头,转身用手电筒忽灭忽亮闪了几下,海面上突然亮了起来,一艘白色豪华游轮就停泊在前方。
“谭哥你放心吧,这是私人游艇,外国籍的,上面是一些出海游玩有钱有势的公子哥。
阿文先在上面躲两天,身份是聘用的服务生。
这游轮一直去韩国,到时候给他新身份证件,是留在韩国还是另谋出路,随他便。
一万现金随身带,另外三十万,到了韩国和证件一起给他。”
谭清泉舒口气,觉得自己真没有什么可再要求的了,温和一笑,说:“小波,谢谢你。”
孙健波笑嘻嘻地挠挠头:“周哥谭哥那没说的,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谭清泉转回来找阿文。
阿文正等得不耐烦,一群人嘻嘻哈哈走过来,几个小孩子边走边放鞭,点着了随手乱扔。
居然有几个扔到了阿文的脚下,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阿文吃了一惊,一边慌忙躲闪嘴里一边骂:“他妈的往哪扔?眼睛瞎啊!”
谁知后面也有人,这一躲后面的鞭炮正扔在他衣服上。
阿文“哎呀”
一声,忙着用手划拉,身旁有人抱歉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帮他一起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