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既然有经商的天赋,谢嘉树也乐得支持。
有时他甚至想看看,在他和谢家的帮助下,他的妙善能走到怎样的境界。
存着这样的心思,谢嘉树对于女儿的一切要求都欣然同意,所以别看谢向晚年仅六岁,她手中掌握的银钱并不少,手底下也颇有几个可用之人。
也正是有了外院的几个跑腿小厮,谢向晚今天的计划才能顺利进行。
“咕咚~~”
望着黑漆漆的粗瓷大瓮,碧桃心中的不安愈加强烈,她再次吞咽了口吐沫,低声道:“大小姐,您有什么话只管问吧。
回完了话,婢子还要回去当差呢。”
谢向晚没有理会碧桃话里的‘提醒’,而是笑盈盈的看向她,忽开口问了句题外之话:“碧桃,你是外头买来的吧?可识字?”
碧桃一怔,旋即回道:“是,婢子祖籍河东,十年前跟着家里逃难来到扬州,结果投亲不遇,爹爹又身染重病。
无奈之下只得卖身为奴。
婢子的命好,进了咱们谢家,吃穿不愁,同屋的姐姐闲暇时教我识了几个字。”
“哦?你还真识字呀!”
谢向晚眉梢轻挑,笑道:“既是识字,那就更便宜了。
我且问你,你可知道一句成语,叫做‘请君入瓮’?”
碧桃脸色一僵。
目光在那口大瓮和一堆柴火上游移不定。
谢向晚缓缓点头,“看样子,你应该知道。
既是知道,那就不用废话了。
来人,请咱们碧桃姑娘入瓮!”
“大小姐,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您不是要问话吗?为、为何要对婢子用此酷刑?”
请君入瓮可是大唐酷吏来俊臣的经典之作呀,碧桃曾经听同屋的姐姐讲过这个典故,当时听得时候都觉得汗毛直竖,这会儿。
自己竟然也要成为‘入瓮’之人,她岂有不怕的道理?
不过这丫头的脑子转得快,忙把小洪氏拿出来当挡箭牌:“大小姐。
婢子虽卑贱。
可到底是太太身边的人,今日又是奉了太太的命令来回大小姐的话,求大小姐好歹看在太太的面子上,绕过婢子这一遭。
婢子发誓,您只管问,只要婢子知道的。
定会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大小姐尽管放心啊!”
“嗤~”
谢向晚轻嗤一声,凉凉的说道:“我就是在问话呀,再说了,太太也没规定你回话的时候坐在哪里呀。”
伸手再次敲了敲大瓮。
赞道:“唔,我看坐在里面回话也不错呢。”
说着。
她一扬下巴,门外涌进来两个粗壮的妈妈。
碧桃看得分明,这两人虽不是刑房的掌刑妈妈,却是被谢向晚着意调教过的恶婆娘,手上都有些厉害本事。
“大、大小姐饶命,婢子定会实话实说,您到底想知道什么,只管问呀!”
碧桃真是快要疯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逼供,好歹也问个问题再行刑呀,这样她也能思量一番,所问的问题到底能不能回答,若是能回答,也好免了皮肉之苦。
这位大小姐倒好,什么都不问,上来就给人用刑,这、这到底是逼供,还是想直接要了她的小命?
碧桃一边哀求,一边拼命往后退,但她一个人哪里是两个壮硕妈妈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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