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您吃了四姑娘多少亏,这回也算是还了她一次。”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夏青萱便又回想起当初夏青心让自己在夏母面前丢尽脸面的事,刚刚好容易的好心情顿时全没了。
忍不住便沉了脸“她夏青心不是自恃聪明么!
这回的事情,却任凭她想破了头,也猜不着是我在后边添油加火。
她肯定会以为是孙纤淳在背后想一箭双雕吧!”
抱琴素日最得夏青萱意的,一见夏青萱如此,便知道她已然动怒,忙道“正是这么说,这一回咱们做的如此隐秘,她纵然是想破了头,也猜不出这里面还有咱们做的手脚。
若说起来,倒也还要多谢执画的干娘,若不是她干娘,只怕咱们连门都摸不着。”
执画瞥了一眼抱琴,一边却冲着夏青萱道“论起来也还多亏了姑娘聪明机智,才想出了这个好法子。
总算能好好儿的灭一灭大姑娘的气焰,也在暗里给了四姑娘一个绊子。”
夏青萱往日里在夏青心身上可是吃过不少的亏,因而心里不知道要多恨夏青心。
这回虽说主要是为了对付夏青筠,但是能在暗地里不动声色的捅夏青心一刀,她还是很乐意做的。
因此她淡淡的绽开笑,看着猫儿吃了食,才唤过抱琴来吩咐“你出去外边找姨娘,就说我的话,让她去找舅舅将这些婆子都半路给买了罢!
横竖也没几两银子,破费了咱们再给他就是。”
夏青萱的生母苏姨娘虽不是什么官宦人家的女儿,但好歹家境殷实富庶,家里多的是用不完的金银。
不过是亏于没个官位,因而不甚被尊重。
现今夏青萱这么说,却明显着是在说笑话儿了。
执画果然忍不住掩嘴笑了“偏咱们姑娘这张嘴能说,咱们舅爷缺了这点子银钱?也好意思来问姑娘要?免不得又是舅爷辛苦一番,还得不了好儿了。”
执画口里的舅爷,便是苏姨娘的胞兄,现今在朱雀大街上也开着好几家药铺当铺之类,家中金银端的是堆积如山。
便是夏庆松见了这个苏舅爷,也笑意盈盈的。
且这个苏舅爷是极疼妹妹的,节礼之外还隔三差五便送些衣裳布料。
那明珠珍珠之类更是经常送来,因而这家里,三姨娘房里从未短过钱使。
抱琴替夏青萱取来云肩和头油,见这么说,便也笑道“罢罢罢!
可别拿咱们舅爷说笑,舅爷是谁?眼里看得上这一星半点的银子?上回听桦童往舅爷家去回来说,舅爷随手便给了他一块整银子,连称也未过。
他回来一称,才发现整整重二两。
平常人家,谁赏人有这么多银子?”
夏青萱心里受用,面上却依旧不显露出来。
这么些年过去,她早已懂的喜怒不形于色有多么重要。
在这样的环境里要生存下来,且要比别人生存的好,那就必然得比别人更会装,而且不能让人猜度得出来你的心思。
以往她不知道,现在却将这些揣摩得透透的。
“好了。”
她看着镜中钗环尽退,不施脂粉的自己,笑道“闹够了就赶紧收拾床铺去,今晚闹得这么晚,明日若是误了给老太太请安,可就是罪过了。”
听她这么说,执画和抱琴互相做个鬼脸,果然各自忙去了。
夏青萱便自己踱到窗边,瞧着外面明媚的月色仰起头,半响后才闭眼笑起来。
好不容易在背后作壁上观了一回,总算当了回渔翁。
正笑着,她就听见身后帘子被掀起的声音,随后执画的声音便响起来“姑娘,我刚刚上前边提水,听水房里的婆子门闲聊说,大姑娘方才派红药来,要她问问,西角门上宿的那些婆子,原先在哪儿服侍,是不是家生子呢。”
她说话虽然依旧强撑着装镇定,却依然透出些许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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