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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我露出安慰的笑容,我的父皇总是难过地叹息,我知道他又想起了我短暂如同流星的生命轨迹。
我总是抚摩着他苍老的面容,告诉他,父皇,请不要为我担心,因为哥哥会为我改变星宿的位置。
我甚至用这个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来安慰我年老的父皇,我的父皇对我点头,他说,对,你肯定能一直快乐地活下去。
然后他转过头去,可是我依然看到他深陷的眼眶中滚落的泪水。
我不知道过了几十年或者几百年,当我的哥哥星旧重新站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知道圣战已经结束了。
我的哥哥凯旋归来。
我看到他已经正式穿上了幻星家族的王者幻袍,我幸福得热泪盈眶。
星旧抱起我,他裂开嘴角开心地笑,放肆的笑容如同灿烂的朝阳,他的笑声温暖地将我包裹在里面,我觉得像是在母亲的身体里温暖得可以沉睡过去。
星旧对我说,星轨,我终于成为了幻星族的王,我会逐渐强大的。
我看着哥哥认真的面容用力地点头。
我甚至开始相信他为我编织的这个梦境了。
可是梦境依然是梦境,总有一天会如同水中的幻觉一样消散。
而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一天竟然来得那么快。
似乎我的生命要提前终结了。
我躺在冰冷的黑暗中难过地想。
在我190岁的那天,我突然觉得胸腔中一阵撕裂的痛,然后我失去了知觉,在我倒在黑色的玄武岩地面之前,我看到了自己口中汹涌而出的白色血液,一点一滴流淌在地面上如同狭长的溪涧,最终漫延开来,模糊氤氲,如同我消散的知觉。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依然一个人躺在地面上,我慢慢地坐起来,然后用衣袖小心地擦地面的血迹。
一边擦我的眼泪一边滴下来,我觉得从没有过的难过。
我不是因为痛不是因为死亡的降临,而是我突然想到我再也看不到哥哥神采飞扬的笑容了。
于是难过就突然从喉咙里涌出来。
我坐在冰冷的地上想着我的哥哥。
那天晚上星旧来看我的时候我没有告诉他,我怕他难过。
他依然在讲外面的世界,唯美的樱花,绚丽的流岚,雄浑的山脉和安静的大海。
我看到他英俊的面容心里一阵空荡荡的难过,我想我以后都不可以看到这张脸了。
以后的日子频繁地吐血,我的身体一天一天恶化下去,可是我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我总是在哥哥和父皇面前安静地笑,我不想他们难过,因为他们是我在世上最爱的两个男子。
不知道是哪一天,当我从黑色的地面上醒过来,习惯性地开始擦地面的血迹,然后我看到了站在黑暗中的一个女子,黑色的长袍如同用最浓重的夜色浸染出来的。
她望着我,肯定而毫不犹豫地对我说,我可以给你永恒的生命。
我可以给你永恒的生命。
我不知道在我面前说这句话的女子是谁。
我是渊祭。
我心里说不出的恐慌,我说,你怎么会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你是占星师吗?
她说,我不是占星师,我是凌驾于任何人之上的神。
她说,如果你愿意做我的西方护法,我就可以给你永恒的生命。
你可以自由地穿越幻雪神山和刃雪城,随便你居住在什么地方。
我望着她,问,可以一直留在我哥哥身边吗?
可以,只是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必须出现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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