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带你出来过个元宵节,还怨爷不成?”
胤禛似笑非笑地扫了祈鹰一眼,径自往人群聚拢的地方走去,“走吧,咱们去好好猜猜灯谜,兴许还能领个大奖回去。”
祈鹰无奈地紧随其后。
自打主子满五岁,可以自由出入宫门后,每年上元节都要以这种方式带自己现身人前。
不愿意吗?当然不是。
只是,身为暗卫,他怎可如此光明正大地出入人前?这不合皇家规矩。
他该是终日生存于暗处的影子。
“扯扯嘴角,别让人盯着你瞧。”
胤禛虽然没回头,却也能猜到祈鹰现下的表情。
“别忘了你带着人皮面具,就算是皇阿玛见了,也认不出你就是祈鹰。”
这张人皮面具还是三年前,他花了一百两银子从一个江湖术士那里买来的,具有几可乱真之奇效。
也是自那之后,祈鹰才肯听从他的招唤,出宫时偶尔现身于人前。
“爷,宫里还有节目未完。”
祈鹰尽责地提醒。
“别管那么多。
权当是出来办正事。”
胤禛依旧是平静无波的语调。
办正事?祈鹰暗扯嘴角,皇上交代的任务,这是第二次被利用了。
第一次就是宫廷筵宴那日,借着出宫探查太子与霓霄阁关系的名头,去了宣武门南堂,带回一大包据说是“宝贝”
的玩意儿。
如今,又要借着这个名头,堂而皇之地逛正阳门大街上的花灯展去了。
说实话,御花园挂出的花灯盏盏都比民间的花灯来的精致瑰丽吧?用得着如此舍近求远、舍精求粗吗?
祈鹰再一次将目光投向自家主子的后背,虚龄九岁的皇四子,身高已窜到自己前胸,且已隐隐有了上位者的霸气。
假以时日,必定会大放异彩。
“爷的背上没开花吧?”
不知何时,胤禛回过了头,望着一言不发只盯着他瞧的祈鹰懒洋洋地反问。
“属下逾矩。”
祈鹰一僵,忙收回视线,抱拳垂首而立。
胤禛见状,无奈地仰望星空。
月亮很圆,星空很美。
只是不知远在另一个时空的亲友,有否如现下的他这般的闲情逸致?
苦涩地摇了摇头。
他一“死”
,应氏船务会有多乱,他可以想象。
也完全知道,应氏乱的,并非是船务事项,而是继承人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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