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神医那边是不是已经找到了治瘟的方子?”
颜如松松了口气,“是!
这几日死亡的病人越来越少。
宁神医推断,不出十日,莒州地区的瘟疫基本就能控制了。
对了,我这次回来,宁神医给带了些治外伤的药来。
母亲一会儿拿给十七吧!”
“你不去看她?”
高氏诧异。
从小,颜如松就对这个妹妹护的紧,如今人受伤了,却不去探视了,怎么都透着怪异。
颜如松道:“儿子怕自己身上不干净,把瘟疫传给她。
宁神医说了,这瘟疫也是欺软的怕硬的,专爱找身子弱的人。
十七本来身子就不怎么强壮,先前大病了一场,今天又伤了,所以,我还是远着她的好。”
高氏叹口气,“等到瘟疫过了,你也该准备明天的大考了!”
颜如松道:“母亲放心!
这些时日虽然没有温书,但因为见过巡抚大人几次,得他提点了几句,儿子觉得受益颇多。
从他那里,儿子学到了,读万卷书远远不够,还需要走万里路。
如今跟着宁神医治瘟,也算是体验了。”
高氏点点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你心里有数就行。”
因为有一个傻妹妹,儿子自小就老成。
在她面前回话,更是一板一眼,已经不记得他在自己面前撒娇是什么样子了,或许是从来没有过吧!
颜如松从没有坐热的凳子上起身,道:“母亲无恙,儿子就放心了。
如今,父亲在书院染疫,虽有下人伺候,终是不放心。
儿子跟母亲说一声,这就去书院侍疾了。”
“万事小心!”
高氏挥挥手,阻止的话没有出口。
明年大考,主要考的是学问。
但是学子的人品,虽说不会摆到明面,但也会为主考官暗暗打听,甚至极有可能上达天听。
这也正是瘟疫爆发之初,她顺手推舟将颜如松推出去的原因。
不是她当娘的真心狠,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一个解元的牢狱之灾,虽然最终洗白了,就怕洗的不彻底,让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
但是,一旦有了为民的贤名,那就不是谁想泼墨就能泼的了。
颜十七则乖乖的在院子里养伤,虽说伤不是很严重,但毕竟是受了生死攸关的惊吓,所以,整个人也就老实了起来。
等到她的伤养的差不多了,破皮的伤口都开始掉疤的时候,围绕在莒州上空的瘟疫也开始逐渐的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