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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卯低着头,声若蚊蝇道:“我不怕瘟疫!
因为十年前我就已经经历过了。”
颜十七又打了个喷嚏。
这下高氏浑身紧绷了,“十七,你没事吧?还有哪里不舒服?”
“娘亲,别摸!
疼!”
颜十七大低呼,“十七没事的!
本来父亲染瘟十七很是担心。
但看到两州巡抚亲自来探视,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了。
二品大员不顾自身安危前来探病,充分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治瘟疫的有效药方宁神医已经研制出来了。”
赵翀的脸色又暗黑了几分,卧蚕似的浓眉更是蜷曲,“十七小姐这是在暗示本官贪生怕死吗?”
高氏捏了捏颜十七的小手,陪着笑脸道:“赵大人息怒!
小女傻了十多年,少与人接触,说话一向口无遮拦。
没有坏心眼的!”
赵翀却只顾眯了眼睛看着颜十七。
颜十七眨巴着看似无辜的大眼睛,“莫非宁神医还没有研制出药方吗?”
赵翀扭头,干脆不看她,“颜院长不会有事的!”
问出的问题,得不到明确的答案也就罢了,反而被反问了。
这丫头究竟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呢?
这样的交流方式,还真是能逼得人吐血啊!
颜十七看着他下巴上的胡须随着说话动啊动,好奇心就被挑起,压都压不住,艰难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问道:“赵大叔,您多久清洗一次胡须啊?”
此言一出,高氏那个悔啊!
这样的问题都能问出口,早该把这丫头的嘴巴堵上的。
亡羊补牢的法子就是在赵翀发飙之前,自己先出声呵斥,“十七,不得无礼!
若是累了,就倚在娘身上眯一会儿吧!
听话!”
颜十七咬唇,“十七说错什么了吗?十七不过好奇,这么长的胡须把嘴巴都给包围了,吃饭的时候可怎么办啊?若是饭粒或菜汤沾到上面-------”
后面的话语就只剩下呜呜声了。
高氏的手捂在颜十七的嘴上,脸上苦笑,“我家十七其实有点儿孩子心性。”
“嗯!”
赵翀应了一声,“停车!”
后面两个字,声音不大,却异常的突兀。
颜十七的嘴巴还在高氏手里,也不呜呜叫了,只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瞪着那个大胡子男人。
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官大的人是很任性的,但不会因为她的话惹着了他,就小气的把她们扔在大街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