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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是典型的寒门小户的农家妇人,向来是雁过拔毛的,这东西进了他们老邓家的门,还能抬出去?没门儿!
想那死鬼秦老头是个疼闺女的,给准备下的嫁妆足有三抬呢,好些都是新布头,家里的小子闺女也大了,正好也存着将来当嫁妆聘礼!
想到这,许氏的腰杆就挺得更直了,道:“咱也是给了聘礼的,这嫁妆就跟那聘礼顶了,你莫要再提这事,气得我心窝子刺儿疼个。
老大媳妇,你把这尺头拿进去,回头就给裁了做新裳!”
胡氏瞄了邓富贵一眼,心里也是舍不得这上好的布头的,可却也不敢伸手,只作了一副唯唯诺诺的样站着一边儿。
“我叫你呢,你是聋了么?”
见胡氏不动,许氏沉下脸来。
“不成!
我这就还秦妹子去。”
邓富贵拿着那布头就往厢房里走,可才走两步,后头就传来两声哭嚎。
“老天爷啊!
我不活了,我活不了了,手肘拐出不拐进的白眼狼,养大了来戳我心窝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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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结梁子
瞅着自家娘瘫坐在地上撒泼哭闹,向来是孝子的邓富贵傻眼了,也懵了。
“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你拉扯大,头发都扯白了,好容易张罗给你娶了媳妇儿,现在你要来戳我心窝子,你这是嫌我命长了,拿把刀来,往这搁!
嗷嗷。
。
。”
许氏伸长个脖子,一手成刀刃跺着,敞开了喉咙哭嚎。
胡氏也没见过婆婆这般架势,站在那不知所措,但却拿眼角去瞟邓富贵。
邓富贵扭着手上的布头,道:“娘,咱老邓家再缺也不缺那点子东西,何必被人找话头看笑话?”
“我不管!
这就是她秦家欠咱的!”
许氏蛮横地道。
“娘,这事本就是咱做的不地道,哪有欠和不欠的!”
邓富贵有些没辙和泄气。
“怎的不地道?谁个要说来和我老婆子说,我看谁家拜祠堂时牌位倒了都还敢抬那媳妇进门儿的,谁有这胆子,我给他认爹叫娘!”
许氏粗声道。
也别说,许氏这话还真说得有些在理,且不说大户人家里规矩和传承多,就是乡下农户里,面对牌位倒了这事,而且还是新嫁娘拜祖宗初磕头的时候倒,还真没几家敢大刺刺就把人往家里抬的,说到底是对祖宗们不敬呢,也不吉利。
邓富贵也知晓这个中厉害,不然他也不想休了秦如薇,到底是定亲了许久,而且秦如薇这人脾气也好,长相也清秀,在这十里屯子,算是个极俊俏的姑娘。
两方就这么僵着。
“这是怎么着了?”
“爹,您来的正好。”
邓富贵听见来声,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迎头上去,飞快地说了这厉害。
“爹,咱们老邓家,虽然不是那大富大贵的人家,但在这十里屯子,姓邓的也是个大族,咱们也算是有头有面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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