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男见安长埔没急着往下问,干脆自己开口。
柳雨祥对这个一脸严肃,说起话来也斩钉截铁的女警察多少有些忌惮,他龇着牙,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还煞有介事的掐着手指头数了数,然后才回答说:“我俩在一起时间没多长,也就俩仨月吧!
最多不超过三个月!
之前挺好的,结果后来我不就从街坊邻居那里听说了他的事情么,他就跑了。
其实这事儿想想也怪我!
怪我当时鬼迷心窍了,居然那么粗心,要不然的话仔细想想,他说话总是好像捏着嗓子一样,成天脖子上都挂着丝巾!
那不就是为了挡喉结么!”
“因为这件事,你还去找过鲁军?”
“鲁军告我的状来着?”
柳雨祥一听这话,眼睛立刻瞪了起来,“我说他们老鲁家的人到底要不要脸?出了这么个伤风败俗的玩意儿,也不说好好关在家里,还让他跑出来恶心人!
现在人出事了,他们家人还好意思反咬一口?!
我上次去找那个鲁军就算是够客气的了!
就是让他管好自己家那丢人的东西,我都没找他要债呢!
要不然的话,你们给我评评理,他弟弟欠了我的钱,我有没有权利找他还?”
“鲁民欠了你钱?欠了多少?”
这一点鲁军之前倒是没有提到过,安长埔和秦若男也不过是在柳雨祥家附近的小药店那里听到些八卦,说他在鲁民身上没少花钱。
“他假装是女人,欺骗我感情,假装和我谈恋爱做我女朋友,吃我的喝我的,让我给他买衣服买化妆品,我在他身上花了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结果到头来,他和我一样,也是个男的!
那我凭什么给一个男人花这么多钱啊!
当然要算他从我这里借走的!”
说着,柳雨祥停顿了一下,好像忽然想起来,鲁民人都已经死掉了,“算了算了!
他命都丢了,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难不成我还能找个鬼去讨债!”
听到“讨债”
着两个字,安长埔倒是忽然想起自己刚刚去找柳雨祥的时候,柳雨祥对自己的第一反应。
“为什么刚才我问你认不认识鲁民,你会认为我是讨债的?”
他问柳雨祥。
“还不是那个变态干的好事,他不知道在外面借了谁的钱不还,人又跑掉了,哪个缺德的告诉人家说我和‘鲁冰’有关系,那帮人就跑来找我要钱!
因为这事儿,我儿子也和我翻脸了,周围还有一群等着看我笑话的人,我可真是有苦也说不出啊!”
秦若男心里一直觉得柳雨祥在接受他们的询问前后,表现出来的情绪似乎一直少了点什么,方才一边听着安长埔和他的对话,心里一遍思索着到底缺少了什么,会让自己觉得这么别扭,这会儿她忽然之间豁然开朗,找到了症结所在。
“柳雨祥,说了这么半天,你好像都没好奇过鲁民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等柳雨祥说完话,没有给他留什么喘息的时间便迫不及待的发问。
柳雨祥一愣神儿,似乎意识到她话里的意思,不由的有些气急败坏,偏偏又不能发作,只好脸色难看的说:“我还敢好奇他怎么死的?!
就我不知道他死了,以为他还活的好好的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不知道要做几个恶梦呢,我哪还敢好奇这种事!
再说了,反正人不是我弄死的,他横着死还是竖着死,对我来说又没有什么分别!
要问你们去找他相好的问去!”
“你说什么?”
秦若男的声调不由自主的抬高了,她不确定继续把这个案子跟下去,她还能坚持多久不吐血。
这个鲁民,一把年纪卖掉父母的墓地闹着跑去变性,做完隆胸又不把剩余的手术做彻底,在外面借了高利贷的钱,一边和柳雨祥暧昧,一边却又和自己的结发妻子保持着夫妻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