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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烂醉之中,他仍然还有着久经训练后养成的条件反射。
而这个条件反射,便是他在受到“攻击”
的时候,首先要做的,就是将对手控制住。
于是戚山雨忽然抓住柳弈的另一只手,然后就着身高和体型的优势,将人猛地往旁边一掀,膝盖朝前一顶,就把人掼下了床,直接扔到了地上。
饶是床下铺着一张长毛绒地毯,柳弈在毫无防备之下,依然给摔了个七荤八素。
他自小家境优渥,受着精英教育,从来都是“别人家孩子”
的典范,体面又优秀得令人艳羡。
所以,柳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以极狼狈的姿势,四仰八叉躺地在地上,眼前天旋地转、金光乱闪——他简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摔出脑震荡来了。
然而,同样翻下床来的戚山雨,却还没完。
凭着醉酒后的一股蛮劲,他压着柳弈的肩膀,将人翻了个身,两手反剪在身后,然后抽出皮带,将对方的手腕捆在一起,最后绑在床脚,拴成了个动弹不得的姿势。
做完这一切,他才梦游似的摇摇晃晃地重新爬上床,一头扎进被褥里,几乎在闭上眼睛的瞬间,就垂直坠入了梦乡之中。
柳弈从来都是个脑力派,根本没练过拳脚功夫,对上戚山雨,完全就是个战五渣。
他被对方这一连串出乎意料的举动搞得完全懵圈了,以至于被拴在床脚以后,才想起来自己分明应该奋力挣扎。
“喂!
戚山雨!”
他大声喊着那醉鬼的名字,固定在背后的手拼命扭动、拉扯着,想要挣开皮带的桎梏。
然而五星级酒店的高脚大床,不仅质量特别好,而且非常非常重,以柳弈的体力,即使继续挣扎下去,唯一的可能性只有弄伤自己而已。
柳弈很快就耗尽力气,虚脱地蜷缩在地毯上。
他听着床上的醉鬼发出的响亮而规律的鼾声,鼻端弥散着一股清洁剂的柠檬香与地毯绒毛的霉味混合后的古怪又难闻的气味,狠狠地磨着后槽牙。
“姓戚的,我们没完!”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
戚山雨这一觉,睡得很是舒坦。
直到第二天早晨,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进房间,刚好投射在他的脸上时,戚山雨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他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和精致的圆形顶灯,脑子里跟灌了浆糊似的,一时之间,根本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哪里,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戚山雨翻了个身,静静地仰面躺在床上,等到宿醉的头疼与眩晕感稍微缓解一些,才终于回忆起了昨晚的一些零碎片段。
他记得,自己在GAY吧里喝得酩酊大醉,然后似乎有个陌生的男人好像认识他,说要带他走,而他竟然真的跟着对方进了酒店……那之后呢!
?
戚山雨一骨碌从床上翻身而起,低头看了看自己。
外套不知道去了哪里,衬衣的扣子全解开了,裤子倒是还好好地穿着,只是皮带不翼而飞。
戚山雨心头有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他从凌乱的被褥中钻出来,正想下床,却冷不防看到床旁的地毯上躺了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他,蜷缩在地毯上,两手背在身后,从戚山雨的角度,刚好被床沿遮挡,看不清楚。
“喂,你怎么样了!”
戚山雨连忙跳下去,将躺在地上的人翻了过来,见他双眼紧闭,连忙伸手试了试鼻息,发现他呼吸平稳,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那是个大约二十后半的男人,相貌很是养眼,无论以多么严苛的标准来看,都够得上“俊美非常”
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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