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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身体被海水填满,内外的水压让他痛苦不堪,血管鼓起,太阳穴突突地跳。
更糟糕的是,脱离了两人帮助的他以极快的速度向下沉,四周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虚弱的手脚完全派不上用场。
最后的意识被海水切断,叶景泉像木头似地沉向海底。
苏弦大骇,急忙划动手脚,俯冲下来抓他。
叶景泉体温冰凉,搂在怀里如同冰块,苏弦怆惶地摸向他的胸口,隐隐感到还有跳动的迹象,才敢稍稍松口气。
向头顶的卫承做了个手势,苏弦搂紧叶景泉,奋力向水面游去。
然而卫承的速度却越来越慢,手脚都无力到酥软,刚才的伤口未经处理,在海水里格外疼痛。
同叶景泉一样,长时间的闭气让他的意识接近崩溃的边缘。
仅仅两分半的时间而已,对他而言却漫长得如同几个世纪,脑子里有一个疯狂的声音在狂叫:空气!
空气!
!
察觉到卫承的异样,苏弦赶紧腾出一只手,抓住卫承的衣服。
卫承勉强划动双腿,向苏弦挨近,但力量使不出来,几乎是被苏弦拖拽着向上游。
苏弦咬紧牙关,拼命地摆动双腿,手上两个大男人的身体越来越沉,他明白自己的体力也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在国内的训练从来都是以夺取情报或者暗杀为最终目的,苏弦从未想到自己也会有救人的一天,现在这样的情况多少有些讽刺,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在异国他乡的日子,年轻而单纯的内心正被周围的环境缓慢地软化,这种情况对于他来说是绝对致命的,可他就是舍不得放手,哪怕是同归于尽也行,不放手,就是不放手!
头顶依然看不到阳光,他闭上眼,调动身上的每寸肌肉和神经,拼命地游,不去听,不去想,也不猜测到底离海面还有多远。
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
水压渐渐减轻,他卯足了全身力气,勒令自己再快一点。
汹涌的海浪在雾气里上下翻滚,以磅磗的气势向岸边扑来。
吼——
浪花扑向沙滩,然后退去,新的浪头在远方汇聚。
苏弦借着浪花的推力,用尽最后的力气踩水。
哗!
海浪渀佛被巨手拨开似地从身侧滚走,脑袋终于钻出水面,他长长地吸了口气。
银色的沙滩在不远处的薄雾里蜿蜒,他甩掉脸上的水,极目远眺。
沙难上看不见一星半点阴影,看样子,他们被冲到了距集装箱区域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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