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回家把一双儿女叫到房中,说:“书房的暗格里有你们伯父留给我的两封信,倘若……他日颜家有何危难,你兄妹二人便去读那两封信。”
“父亲何出此言?”
兄妹俩不解。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们只需照做就是。”
然后又看向颜凌曦道:“凌霄恢复得如何?”
“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已经能下地走动了。”
“嗯。
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回去照顾他吧。”
等到颜凌曦离开,颜博昭才对颜凌晨说起颜博徵之死的真相以及他与皇帝策划的一切。
颜凌晨听罢也是怒意难平,“父亲,带我一起去吧!
我要亲自手刃那老贼,为伯父一家报仇!”
“晨儿,我并不想让你与我一同犯险,李汜出城固然不能带多少人,但他身边有几个人功夫不容小觑。”
“父亲,我们只要在城外李汜必经之路设下埋伏,还怕他逃脱不成?他若往河内方向逃跑,那途中有您统领的青州骑兵驻守;他若逃回大梁,我又可调动禁卫军。
如果父亲不带我去的话,他若逃回大梁我不能第一时间就控制住他,如此不是失了先机了么。”
颜凌晨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坚定。
颜博昭思考了片刻,才缓缓道:“好吧,不过此事要对你娘亲和妹妹保密,不要让她们担心。”
颜凌曦原本正准备给颜凌霄送药,却被颜博昭叫去,所以她出来的时候把给颜凌霄准备的药给忘在了父亲房间里。
于是当她想起这事的时候再回去,却看见父亲的房门紧闭,她走路本来就轻,再加上心里有那么一点儿恶作剧的想法在,想听听父亲跟哥哥在说什么悄悄话,结果就被她听见了那父子俩之间的对话。
她听完之后慌忙地逃开了,她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和危险性,所以父亲才不让她知道。
可是她怎么能眼看父亲与哥哥犯险而无动于衷呢?她想要与师父们商量,可刚走到纪泽的房间门口,她又停下脚步。
这事父亲肯定也没有跟师父们说起,以他们的性格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父亲去冒险的,一定会阻止。
所以她若是告诉了师父们,那岂不是坏了父亲的正事?那么,不如自己也去助父亲一臂之力,可是又不能明目张胆地跟着,只能暗中相助了。
想到这,她忙转身离开。
她走的时候,恰逢杨展开窗,刚要叫她,她已经走了。
晚饭后,颜博昭与颜凌晨称军中有事便双双离开。
颜凌曦当然知道他们所说的是何事,所以也匆忙回房去,换了一身夜行衣,带着她的“落星”
,悄悄出城去了。
她一路施展轻功来到预定的地点,又不敢靠得太近,只远远地在高处望过去,见到父亲与兄长还有一众黑衣人正围坐在一起商议什么,一会儿又都分散开去,隐没在树林中。
李汜的队伍是在清晨出发,此地是最佳伏击地点,如果能在此地一举将李汜击杀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当初升的阳光洒在大梁城上时,铜铸的城门缓缓开启,李汜回乡祭祖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百姓见到李汜出行,都尽力避让,但见这位位高权重的大将军连回乡祭祖也如此气派,前前后后带了上百名仆人杂役,随从带的不多,但各个身披战甲气势非凡,再看那长长的车队,足足有十七、八辆马车,那上面一定装满了各种珠宝珍品、绸缎布匹之类。
李汜骑在马背上,一路走来昂首远目,出了南城门又行数里,他身边有随从担心起来:“将军,此次出行,我们就带这些人,恐怕不安全。”
原来那上百名仆役都是士兵假扮的。
李汜笑道:“你怎知我只有这些人?”
随从愣住,转而又问:“将军就不怕那小皇帝在途中派人伏击?”
李汜哈哈大笑起来:“我倒怕他不派人伏击。”
“哦?属下愚钝,还请将军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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