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秦中禀告他的,说君后等了一天,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他听完以后没有任何表示,仍是坚持把公务做完。
但不可否认,最后那段时间,他颇有些坐立不安。
最近也是,姜宣一直找他,他不见,倒也并非真地不想见,而是因为心中有气有怨,觉得姜宣那些普普通通浅浅淡淡的行为很是不够,不足以令他消了气和怨。
而今……
不知是因为时间的关系还是因为姜宣这次当真触到了他,他的气和怨几乎全消,只余下一点点脸面上的别扭。
“你说你不想打扰朕,现在不还是打扰了?朕忙了一日,大半夜的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还得周全你。”
姜宣四处看看,心想侍从们应当是季恪遣开的,应当是季恪觉得他们若在说话不方便……
唔,季恪好像气消了不少。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便一扫近日来的所有颓气,整个人重新焕发了快乐的生机,从床边蹦下来,兴奋地说:“你不用周全我!
我来伺候你,我会我会!”
他凑过去牵住季恪的衣袖,把他拉到床边按着坐下,又跑去倒了杯水,回来往季恪手里一塞,开心地说:“喝水!”
然后上前弯腰解了季恪的腰封,宽掉厚重的外袍。
季恪莫名其妙,只能端着杯子上下抬手。
姜宣乐在其中,抱着季恪的外袍和腰封在衣架上挂好,接着一溜儿烟从侧门跑了。
不多时又跑回来,手上端着一个冒热气的金色面盆。
他将面盆放在桌上,投入巾帕搅了搅,拧干,一边在手心里叠一边跑回季恪面前,说:“擦脸。”
也不管对方愿不愿便自顾自地擦起来。
还端着杯子的季恪:…………
擦好脸,姜宣又跑了,端着面盆消失在侧门,不久后端着另一个更大更热气腾腾的盆回来,双臂微微发抖。
“烫脚。”
他蹲在季恪脚边,抬头闪着双眼。
季恪彻底无奈:“你来找朕就是为了做这些?”
不是你说没人伺候的吗?
然而这话姜宣只敢在心里想,不敢说出来,生怕又惹季恪生气。
“站起来。”
季恪说。
姜宣听话地站起来。
“把衣裳整理好。”
季恪又说。
姜宣看看自己,理顺为了做活儿方便撸上去的袖子。
可是季恪仍瞧着他。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要整的,一脸茫然,片刻后就见季恪叹了口气,伸手在他肩上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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