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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忽然泫然欲泣,忽而嘴角边露出微笑,胡斐和程灵素相顾发怔。
石室内外,一片寂静。
胡斐拉拉程灵素的衣角,两人走到窗边,向外观望。
胡斐低声道:“二妹,你说怎么办?”
程灵素低声道:“大仁大义的少年英雄说怎么办,黄毛丫头便也怎么办。”
胡斐悄声道:“我疑心着一件事,可是无论如何不便亲口问她,这般僵持下去,终也不是了局。”
程灵素道:“我猜上一猜。
你说有个姓商的,当年对她颇有情意,是不是?”
胡斐道:“是啊,你真聪明。
我疑心这伙人都是受商宝震之托而来,因此对马姑娘甚是客气,对她丈夫却不断的讪笑羞辱。”
程灵素道:“看来马姑娘对那姓商的还是未免有情。”
胡斐道:“因此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两人说话之时,没瞧着对方,只是口唇轻轻而动,马春花坐在屋角,不会听到。
眼见得晚霞渐淡,天色慢慢黑了下来,突然间西首连声唿哨,有几乘马奔来。
程灵素道:“又来了帮手。”
胡斐侧耳一听,道:“怎地有一人步行?”
果然过不多时,一个人飞步奔近,后面四骑马成扇形散开着追赶。
但马上四人似乎存心戏弄,并没催马,口中吆喝唿哨,始终离前面奔逃之人两三丈远。
那人头发散乱,脚步踉跄,显已筋疲力尽。
胡斐看清了那人面目,叫道:“徐大哥,到这里来!”
说着打开木门,待要赶出去接应,但为时已然不及,四骑马从旁绕了上来,拦住徐铮的去路。
林中盗众也一拥而出。
胡斐若是冲出,只怕群盗乘机抢入屋来,程灵素和马春花便要吃亏,只好眼睁睁瞧着徐铮给群盗围住。
胡斐纵声叫道:“倚多为胜,算什么英雄好汉?”
纵马追来的四个汉子中一人叫道:“不错,我正要单打独斗,会一会神拳无故的高徒,斗一斗飞马镖局的徐大镖头。”
胡斐听这声音好熟,凝目一望,失声叫道:“是商宝震!”
程灵素道:“这姓商的果真来了!”
但见他身形挺拔,白净面皮,确是比满脸疤痕的徐铮俊雅十倍,又见他从马背上翻鞍而下,身法潇洒利落,心想:“他和马姑娘才算是一对儿,无怪那些人要打什么抱不平,说甚么鲜花插在牛粪上。”
她究竟是年轻姑娘,忍不住叫道:“马家姊姊,那姓商的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