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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拿,今朝是花生糖!”
谭胖温和的朝了她招手。
眼睛还是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怎么?不喜欢吃糖?”
“我牙齿痛。”
眼睛白了谭胖一眼,跑进了病房。
“笨蛋才吃你的糖。”
眼睛在病房里,摇着贾正清送她的蒲扇,反反复复的嘀咕。
晚间很安静,平时吵闹不休的小孩子们难得早早安静的睡,走廊上的黄影子也零星都看不见。
眼睛晓得,肯定又是谭胖值夜班。
护士台的护士睡的死死的,只有外头树上的知了“死了死了”
一刻不停的唱。
晚间看眼睛的警察溜出去了,躺在床上,小姑娘翻来覆去睡不着。
钥匙串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回荡在走廊里,门外边一闪而过的手电筒光,让眼睛蹭的坐了起来。
蹑手蹑脚的下床,眼睛扒着门缝看,谭胖兜了一圈,却已经转回来了,同手同脚的走,后边跟着一连串的,浅白色的小影子,雾一般的飘浮,像带了镣铐,垂头丧气着走。
眼睛的眼睛瞪的更大,屏着呼吸不做声,只觉得时间像忘记上发条的钟,慢的快停了。
直到,一抹白大褂,搪住了那条小小的门缝。
“你看到我了?我也看到你了。”
谭胖的声音竟是带着丝哀凉的,那么轻,却字字像锤子,砸进了眼睛心口里,闷的透不过气。
“你偷东西。”
眼睛声音更低微,似乎只有她自己听的见,门外的白大褂却剧烈的颤了下,眼睛一字一顿,“自己没有,就去偷人家的。”
门外的谭胖此时却轻轻笑了:“你讲的可不算数。
好了,你乖乖的,我也不会管你,那个夹竹桃,我可没讲给警察听。”
眼睛惊讶的后退了,抿了嘴唇,一言不发的躺回床上生闷气,听着门外的丁零当啷,逐渐远去。
贾正清一早急冲冲来带眼睛,看见谭医生,点头笑笑,几天不见,他越加白胖了,肥腻的肉颤动着,也对着自己笑。
肖毛毛正啃着肉包子,仓促间看见长官,漏了一嘴的肉油。
贾正清皱皱眉,看着眼睛也塞的鼓鼓的腮帮子,还有两个青青的黑眼圈,说道:“慢点咽,急吼吼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