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莲,进去吧,雪太大了。”
韦娘和煦的话语在她耳旁轻轻拂过,夕莲听话点点头,平和说道,“韦娘,我想睡会。
叫他们别把阶梯上的雪铲了。”
韦娘回头望了眼,雪已经落了厚厚一层,“可是,明天早上也是要扫尽的,不然皇上怎么上朝?”
“那就留一晚,我喜欢看雪。”
她淡淡说着,看似漫不经心,韦娘蓦然发现她此刻的神态像极了卢太后。
难道一切真是注定的吗?她们母女怎么走了同一条路……
内殿被几个熏炉烘得温暖如春,盆栽绿意盎然,叶子在阳光下油亮。
只是好不容易才长出的几个花骨朵被狠狠地掐掉了,静静斜在泥土里。
那花苞的颜色妖媚,在这个季节看来尤为珍贵,她却等不及要毁了它。
司马昭颜在盆栽旁边立了许久,才转身去看她。
床褥上铺了层精美的羊绒织锦,夕莲朝里侧躺着,泛着柔光的绸缎熨帖在她玲珑身段上,厚实的锦衾滑到了半腰。
这些天来,她始终是背对他的。
昭颜坐在床边轻轻替她拉上被子,目光触及到手边一大片乌黑的发。
他迟疑了会,小心翼翼抓起一把在手中,俯身亲吻。
从大婚那日开始,他能做的也只是趁她熟睡了偷偷亲吻她的发而已。
福公公在帘幔外轻声传道:“皇上,乐师来了。”
司马昭颜嘴角歪歪笑了笑,掸了掸袍服,一些细细的羊绒微妙地从衣襟凌空飘旋至宽袖,或者到袍尾,不肯离去。
他刚抬了脚,却低头瞥见夕莲的金丝履已经被雪水湿透了,不禁有几分担心,回头去掀开被角查看她的双脚。
夕莲感到足底一阵凉意,忽地就睁开了眼,侧头望着司马昭颜,一种由衷的厌恶从她心里涌上来,布满双眸。
没一会,她又转过头去继续睡,每每看见他,她就愈加坚定要放弃这个孩子的信念,若生出来才发现和他一样是个痴子,那大褚国可就真成了天下的笑柄。
昭颜心底一窒,垂目替她掖了掖锦被,轻声走出去。
德阳宫里灯火通明,美味佳肴铺陈开来竟是缤纷满目。
夕莲恹恹喝了口汤,眉尖紧蹙:“不想吃。”
韦娘忧心不已,替她夹了另一道菜,“多少吃点儿,养好身子才行。”
夕莲撇开头冷清道:“这些我都不爱吃。”
昭颜转头对福公公说:“换。”
福公公退出去传了人进来,将所有的菜都撤下,没一会又换上了全新的菜式。
这一阵总是这么折腾,御膳房也学聪明了,备上百余道御膳菜式,以应付那位刁钻皇后的脾气。
余下的菜也不浪费,皇上都会赏给当差的宫女内侍们,能吃到一筷子都没动的御膳,可是几世修来的福。
如今在德阳宫当差可是羡煞旁人的美差。
夕莲淡淡扫了眼新呈上的菜肴,正想开口听得韦娘在旁柔若无声说了句:“不要太过分。”
她也就作罢,极不情愿接过侍婢递上的银盘,懒懒说:“一会我要出去赏雪,你们把外头的灯点上,多点些。”
宫女们纷纷应了,司马昭颜想起什么,附在福公公耳旁低语一阵。
晚膳后,福公公领着一名内侍进来,夕莲好奇探头看他托着方形的木盘上,立着一双精巧的厚底靴。
福公公笑容可掬道:“皇后娘娘,请换上鹿皮靴,保暖而且不易沾湿。”
夕莲拿起来仔细瞧了瞧,皮质细腻光滑,鞋头尖尖的向上翘,像游牧民族女子穿的鞋。
最有意思的是靴筒后方挂了只小铜铃,一动就响。
见她有几分爱不释手,司马昭颜宽了口气,到底是个孩子,讨她欢心好似并不太难。
没有对错。正义,胜者才有资格书写不会写大纲,想到啥写啥。就这样,憋出20个字简介我也不容易,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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