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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他眼中向来无所不能,意气风发的师尊在唇角涌出的鲜血浸透,几乎要将半身重量靠在身后的墙上,才能勉强保持挺拔的身形。
那是扶饮第一次擅作主张设下了一道禁制,把师尊关在了他自己的寝宫里,不让他出去继续引渡煞气。
他靠坐在关闭的门扉前,抱着双腿把自己蜷成一块,听见门后轻缓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随后静默无声地停在了扶饮一门之隔的后面。
扶饮知道根本关不住他。
他这个小弟子才什么修为啊?怎么可能关住堂堂明渊仙尊?
江衔就这样在一门之隔的后面,无声站了一整天,最后还是打开了门。
那一刻,扶饮好希望自己就是能够吞天噬地的凶兽,就这么死守在江衔的寝宫门前,让他一打开门就会被震慑得再也不出来,再把外面那些一分一秒都在消耗江衔心血的东西一口闷掉。
他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希望师尊能够为他心软留下,最终却只是等来师尊俯身弯腰将他抱起,转身放回了柔软的床榻上,然后一点点走出了扶饮的视线。
就如同现在这样,好像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如何疯狂修炼变强,只为让江衔能够安然无恙地活着,可是无论如何好像最终结果似乎都是背道而驰。
那时候的扶饮想要师尊不要引渡煞气,但是当时那个小弟子设下的禁制根本关不住明渊仙尊。
此时的扶饮已然成为了一方魔尊,他也能够代替师尊引渡煞气了。
可是师尊仍是将这件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不肯让他碰。
师尊究竟知不知道这很疼的啊……
是知道吧。
不然怎么会不肯让他来。
扶饮喉间痉挛着。
他有时候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错了。
扶饮拼命走到现在,就只是想让师尊能够安然无恙而已。
但是现在看来,只要煞魔一日不死,江衔便一日不得停歇,自己便一日不能心安。
师尊心系天下,身祭山河,是扶饮一直在强求他做选择。
可是如果有得选择,大概师尊也不会这么为难吧。
扶饮一时之间似乎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
他全身不抖了,只是有种茫然的不知所措感,过了半晌,只好主动离开了江衔的怀抱,低下头努力笑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啦,师尊。”
说完,扶饮又觉得这样似乎又有点敷衍,便小声补充道:“师尊,你们先忙。
我先……先出去啦。”
江衔心中陡然沉了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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