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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地呼吸着缓了有五分钟,再坐回车里他已经恢复如常了,司机确定他就是电视上总是出现的偶像,更加提心吊胆,怕这人在自己车上出什么三长两短。
林沒头靠在车窗上,拿着电话终于接通了不停打来又被挂断的电话,和对方说:“我和他很像吗?”
他的右手伤得那么重,疼得他不得不用左手拿电话,可是在说这句话时,还是换成了右手,并且用力地握住了手机,还闭上了眼睛,好像是屏息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回答他的是漫长的沉默,可他点点头,克制着自己颤抖的声线,听起来是冷静淡漠的,说:“我知道了。”
·
“你知道什么!”
谢在苑几乎是失控地喊了出来,然而电话已经被拉黑。
他本来想要解释很多,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想说的太多,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而且,解释清楚了又能怎么样?
即便最开始有偏差,后来的朝夕相处中,自己绝非把林沒当成别人,林沒于他而言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然而这有什么用,以林沒的脾气,一瞬间的替身,和一直的替身没有任何区别。
哪怕错认过一分一秒,哪怕只是一个闪过的念头,无可否认这存在过,没有林沫,他们就不会有开始。
帮林沒解围后,他知道自己认错人了,可他没说,面对林沒的谢意,他道:“我好像见过你,你以前是不是在餐厅当服务生?还挺有缘。”
要是谢在苑和他说,救下他并非是因为他俩真的有缘,第一眼只是误以为他是林沫,他们这缘分中间还隔着别人,林沒就不会和他沾上任何关系,何况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那时候林沒多需要他这样的靠山,谢在苑向他伸出援手,他还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有喜欢的人吗?有的话不行。”
鬼迷心窍,当初单纯觉得要是讲实话,林沒会更加不好意思,而且他对林沒有些好奇,下意识要哄他开心。
没想到那时候种下恶果,酝酿了七年爆发出来。
谢在苑刚下飞机,匆匆坐上车,以往从不见慌张的他,现在不停催促着司机开快一点,有电话打过来,他下意识还以为是林沒。
最好是林沒,哪怕骂他几句也好,然而并不是。
“你和林沒在一起吗?他从医院出来说要回落桐路,但现在他的电话打不通了。”
宋和彦道。
“医院?”
“他今天不对劲。”
宋和彦说,“你和他出什么问题了吗?”
“有点,我现在在赶回家。”
谢在苑道。
“以前看林沒挺能抗的,到处跑工作,多累都不会抱怨,我第一次见他这样魂不守舍,有点担心。”
不用宋和彦多说,谢在苑也知道林沒是个很坚强的人,失魂落魄这样的状态对林沒而言太少见了,肯定是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才会如此流露。
当初林沒连身份证都没有,倒是有门路学了舞蹈,据说那老师是无偿让他来上课,但别的费用还要自己承担,为了供这条唯一的出路,林沒和孤魂一样到处打工,在谢在苑面前还是神采奕奕的,带着不容折断的倔强。
他早被生活打压得粉身碎骨,可没摔在地上太久,自己咬着牙站了起来,在谢在苑看来,比那张漂亮的脸更吸引人的是,他眼里总亮着永不黯淡的光。
现在,林沒放弃般地和他说:“知道了。”
熄灭那光的是他谢在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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