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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儿吓得腿直哆嗦,一张脸已惨白没有半点血色,眼神与冯寒月交流之下,两人都痛苦地别开了脸,“回王爷,是正君殿下,要公子施苦肉计,搏得王爷垂怜,最好……最好可以怀上王嗣。”
敬亲王说话做事,向来说一不二,与其与公子两人被逐出府,不如坦白交待,虽然得罪正君也很危险,可是总好过让公子流落在外,冯府里,早已没有了他们的位置。
慕瑞颜沉默半晌,叹息一声,别开脸,“既是如此,那就算了,正君那里,就当此事是意外落水罢,你们可知该如何做?”
“奴才明白。”
秋儿眼中含着泪花,不住地点头,忽而惊叫一声,“公子!”
慕瑞颜转过头,只见冯寒月已软软地倒在了床上,憔悴的面容上,绯色昂然,明显已是发起了高烧。
迅速起身,走到桌边坐下,挥笔如飞,着门外唤了一声,“云影,将这药方送到药间,赶快煎好了送来。”
云影接过药方,动作利落地出门,清澈的大眼睛,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王爷可要传膳?”
见慕瑞颜仔细地帮公子把脉盖被子,秋儿心里已是高兴到了极点,大悲大喜,今日里,他可都经过了。
“传吧。”
慕瑞颜随意地应了一声,思忖一会,淡淡问道,“寒月落水,性命尤关,黎幼萱,他就不怕闹出人命吗?他又怎知我因此垂幸寒月?”
秋儿扑通一声跪下,哀声道,“秋儿若是知道公子会这般危险,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公子答应,正君殿下说了,公子落水后,王爷总是会来看上几眼,到时候,再点上些秘香,公子总是会有机会的。”
秘香?又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黎玄萱!”
慕瑞颜冷哼一声,袖下的双拳紧紧地握起,这个左相之子,难道就会这些个玩艺吗?“那我就是宠幸了寒月,那又如何,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秋儿小心地瞄了瞄慕瑞颜的脸色,结结巴巴地继续说:“殿下说,王爷很少……在府里内范里留宿,所以,一定要……主动把握机会,一旦获得了王爷宠爱,那王爷……如今,殿下的身子已经不能侍候王爷,所以,要公子想办法夺得王爷的宠爱,他说……王爷的眷宠,都给了玉锦公子,如果再这样下去,府里就没有了他的立足之地。”
绕了半天,原来是对玉锦有意见,慕瑞颜阴沉着脸,一语不发,这个黎幼萱,还真是不太平,玉锦,玉锦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皇姐的救命之药,她怎会不重视?撇开感情不谈,他黎幼萱,难道还能比皇姐重要?
想必她不在的这些日子,这黎幼萱应该没少在玉锦身上下工夫,可看这架势,却又似乎没拿到什么好处,既然有木枫和暗卫护着,玉锦……看来也不是简单之人呢。
可是为什么,她直觉里,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紧掩的被褥里,冯寒月闭着双眼,睫毛微微的抖动,一滴滴清泪沿着耳边缓缓滑落。
“正君那里,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慕瑞颜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秋儿,淡淡吩咐,“可明白我的意思?”
“秋儿明白。”
秋儿回答得简洁干脆,心底松了一大口气,还好,王爷没有降罪,这般算计王爷之事,竟然逃过一劫,而王爷,居然知道他曾经救过成王之事,看来,以后的事情,还是不要瞒着她的好。
直到看着冯寒月喝完药,沉沉地睡去,慕瑞颜才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打算回风华苑。
半路上,忽然想到,君扬雪今日竟病得没有参加年宴,不知是何缘由?她得去看看,脚步一转,转向往瑞雪苑走去。
“王爷打算怎么处置冯寒月?”
云影紧跟着她的脚步,闷闷地问了一句,这件事情,就算是黎玄萱的主意,可冯寒月也不是没有大脑的人,能够这样的兵行险招,可绝不是表面上的可怜兮兮那么简单,而她,该不会为此真的去对冯寒月……由怜生爱,可是很容易的。
“你觉得呢?”
慕瑞颜眼角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谁知道你,”
云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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