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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若不是因为有要事在身,不得不离开宫城,恐怕他也不会遭遇如此严重的刺杀。
而萧恬之所以没有命人取了他的性命,是因为那封还未呈给父皇的密信。
萧恬不知那封信究竟藏于何处,又会在何时被昭告于天下,因此只能暗中寻找,给萧练以威吓,却又不会伤及他的性命。
并非萧练心慈手软、顾念已然没有意义的手足之情,只是他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足可以将肃王母子一举拿下的绝妙时机。
大敌当前,萧练自是要从容不迫地让敌人放松警惕,假作自己全无防备之心的样子:“我姓许,单名一个练字,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倒不如他们两个各自戴上面具,看看最后到底是谁装不下去。
听到萧练的问话,南北立即礼貌地回他道:“我叫南北,东南西北的南北。”
“那我便称呼阁下为南先生吧。”
萧练的眼尾挂上浅淡的笑意。
南北看得愣了神:“好。”
.
将衣裳给了萧练之后,南北虽然知道他的眼睛看不见,但还是红着脸转过了身子。
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郎,以至于在跟对方说话的时候,都会觉得十分难为情,更别提不要脸地盯着人家换衣裳了。
就连之前扒掉湿透的衣裳,都是他刻意地偏移了目光才完成的。
短暂的衣料摩擦声过后,萧练突然开口:“南先生……”
“啊?”
南北应声道。
萧练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像是有点难以启齿似的,犹豫良久,终于还是眼一闭心一横地开口问道,“可有干净的亵裤?”
南北耳根一红:“……有。”
***
夜已过了大半,帮萧练整理好被褥的南北累得连扯腰带的力气都没了。
不管怎么说,人家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怎样照顾都是应该的。
本打算再跟萧练解释一下自己家里只有一间屋子的事情,然而还没开口,就听见外头噼里啪啦地下起了大雨。
这阵雨来得毫无征兆,以至于南北愣了好一会儿才猛地从炕上跳了下来,边穿衣裳边自言自语地祈祷:“糟了,棚顶漏了,可千万别淋到鸡鸭啊……”
南北里里外外的忙活着,无法视物的萧练只能听着,突然,他听见了一阵奇怪的声响。
“叽~叽~”
“嘎~嘎~”
“夯~夯~”
前面两个他听得出来,是鸡鸭,可最后的这个……
“它们都还小,被暴雨淋了很容易生病的,”
南北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不好意思地对萧练解释道,“猪圈我每日都有清理的。”
南北爱干净,鸡圈鸭圈他每天都清理,更何况,如今鸡鸭离出栏还早着呢,所以确实没什么太过刺鼻的味道。
萧练对自己与猪同屋之事感到甚是无语,不过他没接南北的话,径自闭着眼睛琢磨自己的心事。
见他不吭声,南北权当萧练又睡着了,小心翼翼地把小猪崽儿抱到了厨房,暂时放进平日里不怎么用的大竹筐中,以免它在屋里发出猪叫导致萧练睡不安稳。
忙活了半宿,南北才堪堪将院子里怕雨淋的东西折腾进了屋子,再进屋想要睡会儿的时候,发现天竟都亮了。
他出去的时候披了件厚外衫,因而也没怎么觉得冷,然而进屋之后却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意,这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上炕倚着被垛,借着炕头的热乎气就睡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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