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却看到知繁抱着楼梯柱坐在最上面一层台阶上看着他,显然已经看了许久了。
……
“怎么坐在这里?”
云青月很随意的坐到他另一边。
“师尊要和师兄谈话,我就出来了,正好看到你教训那个人,就坐下来看了。”
知繁道,“你的武功很厉害,都能打败门里好多人了,和一些师兄说的不一样。”
修真界和武林互相看不惯也很长时间了,云青月没解释,揉了揉知繁的头:“你虽然是师弟,但是感觉比你师兄要沉稳些。”
知繁摇了摇头:“……没有,一年前要不是师兄和师尊,我现在还在街上偷东西呢。”
他是个孤儿,从有记忆起就在街上流浪,为了吃饱肚子什么都干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几岁了,还是后来予霖给他算出来的。
“我那时候肚子很饿,在路边看到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在一个人吃糖葫芦,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我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把抢了糖葫芦,一边吃,一边跑,没想到那个孩子没费多大力气就追上了我,但我还是没理他,把糖葫芦全吃完了。”
他吃完才看见孩子身上穿的是道袍,心想:“惨了,要被打死了。”
可预想的拳头却没有落到身上。
他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师尊,他的身手好好啊!
可不可以带他回华山?”
他诧异的抬头。
眼前除了那少年,多出了一个白发蓝衣,风华无双的仙人。
知繁:“听师兄说他家是没落了的大户人家,小时候也是被长辈宠着长大的,我只是比他多看了些世间百态,其他的,功课理论,剑术仙法,我都比不上他的。”
云青月看着这个孩子的脸上露出了不经意的寂寞,到底还是孩子,还是会想要家人的。
他刚想对知繁说其实有没有父母都各有各的好和不好,例如他那个混蛋爹还不如没有。
知繁突然一句:“师尊他不知道,可我知道,一般仙门之外的人接近我师尊要么是妄想利用我师尊,要么是色字穿心了,你属于哪个?”
云青月:“咳咳咳,什么,怎么能这么一概而论呢,我可是个正经人,你还太小,不明白大人的事。”
……
予霖:“跪下。”
司徒跪了下去,脸上带着不甘。
予霖负手站在他面前:“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是师兄,应当照顾好师弟,可你却带着他私自下山,置你们俩的安危于何处?!”
他动了真怒。
司徒低着头:“师尊,对不起,可我真的想证明我自己!
师尊教的剑法我都已学会,我是真的,想和其他同门证明,我和曾祖,不一样!”
他脊背挺的笔直,可是话却带着颤音,他知道自己是真的错了,可是有些事……
予霖:“……我也与你说过,一入仙门,红尘过往与你再无关系,他人话语只是证明了他人的修行还不够,你是什么样的人,也不需要靠他人来决定。”
“能决定你自己的,只有你的心。”
……
予霖房间的门开了,云青月却连忙起身离开,都没敢和予霖对视。
他回到房间,坐到桌前就着烛火提笔写了封信,写完信吹干墨,估摸了一下此时寄信的地方已经关门了,收起信想着明天再寄出去。
云青月打开窗户,几下就上了房顶,轻飘飘的没发出一点声音,坐稳后,他敲了敲手腕上的盘扣:“在吗孽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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