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丈夫是十分羞涩的,尽管同她是结发夫妻,连平日换衣服都背了她。
从祠堂被打得体无完肤血肉模糊的被抬回卧房后,作为妻子,她应该是最名正言顺为丈夫换药擦洗伤口的人。
但自从汉辰恢复神智,这种事情都是不许她靠近,只喊了二牛子来伺候。
偶尔换条裤子,都要隔了被单替他套上。
这个小自己五岁的弟弟,在这种事情上极其羞涩。
但娴如痛苦的记得,曾经有一次,在后花园假山石后,她亲眼见到秋月倚在汉辰的怀里,汉辰亲吻着她的额头。
“秋月,秋月~~”
丈夫睡眼惺松般迷蒙的看着她亲昵的呼唤,忽然,一把将她揽到怀里。
“秋月,你总算回来了。”
娴如啊了一声,被汉辰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娴如伸手挡住丈夫凑近的脸,那富有魅力又洋溢着孤傲倔强的唇和那高高的鼻梁靠近她,不容娴如娇羞的阻止,那强悍有力的手将她紧紧按住。
湿漉漉的唇舌在娴如的脸畔游动,她听到丈夫粗重的喘息声。
自从嫁入杨家,成为杨家的少奶奶,娴如多少次眼巴巴的看了丈夫躺在她身边,合衣背身而卧;又有多少个夜晚,娴如睡梦里梦到同英俊潇洒的丈夫缠绵春宵。
而如今,当一切真实的发生在眼前时,她却觉得那么的无奈,尤其是听到丈夫喊着:“秋月”
——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手里却霸道的拉开她的薄衫,扯下肚兜狂吻的时候,娴如屈辱难言的泪水倏然落下。
平日看了彬彬有礼,文弱的汉辰,如今却是彪悍霸道,娴如挣扎不得,只有任他“欺负”
。
娴如木讷的看着纱帐床顶,咬了手帕,回味着那令她难忘而又无奈的一阵剧痛,这迟来的圆房,居然是发生在这么种难堪的情形下。
不论如何,她今晚终于真正的属于丈夫,是杨家名副其实的少奶奶了。
汉辰时而的霸道威猛、时而的温存缠绵,娴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情不自禁的紧紧抱住他,抱住这个注定是他丈夫的大男孩儿。
汉辰搂住她,不松手,就这么睡了很久。
娴如一动不动,她怕惊扰了丈夫,怕惊醒这场春梦。
凌晨时,汉辰梦呓般说了些什么,娴如心惊肉跳,忙闭眼装睡,其实,她彻夜未眠。
汉辰转了个身放开她,娴如等汉辰睡熟,悄悄爬起身,整理凌乱的衣衫。
她静静的注视着丈夫,细葱般的手指轻轻拢过丈夫的面颊和他几近赤裸的身躯,那身体上隐隐纵横的伤痕,缺憾中却露出淡淡男儿汉的味道。
清晨,汉辰醒来就是一阵羞愧愤然,看了侧身躺在自己身旁熟睡的妻子,头疼脑涨的他赤红了脸如被雷电劈中般愣神半晌,忽然仓促的套上衣衫,趿着鞋冲出房。
他记不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他从四儿手里接过一杯水。
汉辰没去花园锻炼,也没去跑步,把自己反锁在房里,对了一盆将谢的栀子花,眼泪莫名奇妙的流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觉得一场场的屈辱让他无法鼓起勇气去面对。
汉辰记得祠堂那夜家法后,家人的冷眼,姨娘们见他失势后的冷嘲热讽,两个弟弟见了他那副仰头擦肩而过的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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