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渐渐驶远,项恺重新站在这片土地上才体会到什么是落地生根,自己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一个臭名昭着的贫民窟,可那种踏实的感觉是在任何地方都不会有的滋味。
和林子彦这段时间的相处就像是一场虚幻的梦,无论是美梦还是噩梦,项恺都不想再经历了。
他回到家里,从柜子里取出自己存的酒,这是他本想在妈妈的祭日时,和妈妈一起喝的,但是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大醉一场,把这段时间经历的真真假假忘得一干二净。
项恺坐下还没有半个小时,房门被敲响,他不用去看也知道是谁,如果高宇寰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那就不是高宇寰了。
破旧的房门被暴力地踹开,高宇寰一身西装革履的现身,从头发丝到脚跟精致得无可挑剔,好像刚刚穿着睡袍,浑身狼狈的点缀着其他男人留下痕迹的模样与他无关。
高宇寰单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另一手穿过额前散落的发丝向后梳理,一双藏锋敛锐的眸子瞧着沙发上的背影,朝着他一步步的走过去。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高宇寰阴恻恻的嗓音开口道:“项恺,你把他藏好了吗?”
项俞从别墅离开后,高宇寰的手下才赶到,他做的的说出来,太恶心了。
项恺一直隐忍不发,直到被高宇寰的这句话彻底激怒,手掌紧紧攥着酒杯,“够了,他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是喜欢?”
送项俞离开之前,项恺闭口不谈这件事情,就是他从心里不信,这件事项恺无法接受。
“孩子?”
高宇寰瞪大眼睛,“你见过长一米八,竟会坑蒙拐骗的孩子啊?”
项恺被高宇寰怼得哑口无言,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脆弱的玻璃咔嚓一声在他的掌心破碎,瞬间割伤他的皮肉,残留的酒精滴入伤痕,钻心的痛顺着手掌蔓延。
高宇寰扫了一眼项恺垂着头颓废的样子,心里痛快不少,“要么我说你是傻逼,你弟说什么你信什么?”
项恺抬起头,眼神恶狠狠地盯着他,“不然我信你的话?”
和高宇寰做生意你会发现他确实满口仁义道德,但如果你真信他的话,就会被吃得连根骨头都不剩,这是在项恺给他做保镖时领教到的。
“我怎么了?你还看不起我?我最起码不骗感情!”
操,高宇寰又灌了自己一杯。
项恺微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