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近年他苦于国政日夜操劳,闹到如今竟是膝下无子。
至于那些王兄王弟?在十余年前那场内乱之中早已杀的杀、疯的疯,以至今时今日唐帝身体每况愈下之际,竟无子嗣可立太子。
两国虽势同水火,但偌大的新唐真走到后继无人的地步,一旦唐帝魂归长生殿,不消北魏动手,新唐必不战自乱。
……
……
炎炎夏日。
巍巍的大唐皇宫犹若一条万世不言的苍龙盘于长安城北侧,目睹着这块土地千百年来的变迁。
浩大的宫殿深处一座及不起眼的小阁楼内,一个黑色的身影闪入。
阁楼中漆黑无比,光线似乎被里面的黑暗所吞噬,唯有门缝处透过些许光亮。
而黑衣人则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在光亮处,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什么。
忽然,阁楼深处传来一声不容置疑的声音的声音:“此事交由你去办,务必要低调行事切莫让他人知晓…...咳咳、咳咳咳——”
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将话语打断,可那人似乎无暇顾及身体的不适,他不过是缓了缓,而后继续说道——
“这块玉佩你将他交由先生,至于其他的......先生自然知晓。”
随后黑暗中那人将腰带上一块平淡无奇的玉佩扔给跪在案前的黑服之士。
借着微弱的光线,黑衣人恭恭敬敬地接过玉佩。
“是!”
咳嗽之人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
黑衣人单膝下跪双手一揖,后撤着步子退了出去。
出宫后,黑衣人马不停蹄地来到长安城外东面的千牛山,而就在他踏入山中的那一刻,天空忽然下起了暴雨。
黑衣人有要事在身,自顾不得瓢泼的大雨,在经过一番曲折蜿蜒的小路,他来到一座草屋前。
草屋屋檐下,一名老者静静地看着这狂风暴雨。
老者的头上戴着一顶斗笠,斗笠看似老旧但却无一处破漏,斗笠下则是滴满了雨水的蓑衣。
老者身着着藏蓝淡墨色的短服麻衣,麻衣上数出补丁,线脚缝合的整齐有序,衣服朴素却让人看了舒适至极。
裤脚挽至膝盖处,脚上的木履沾着些许泥巴,但他却毫不在意。
原本,老者神态自然、宁静,可在看到黑衣人的那一刹那,他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
黑衣人翻身下马,他来到老者跟前毕恭毕敬地弓腰抱拳,随后大声地向老者说着什么,只可惜风雨声太大,无法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只是到了最后,黑衣人将那块玉佩捧在手中,恭恭敬敬地呈于头顶之上,随后不再吱声,焦急而又耐心地等着老者发话。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黑衣人依然没有等到想要的答复,见此情况,他终于忍耐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说道——
“先生!
此时事关新唐国命,在您眼中,一国国命虽小,但新唐一乱魏国必定不安,魏国不安则中原必乱!
望先生明察!”
听到这句话,老者终于有所反应,只见他缓缓闭上双眼,随后轻轻叹息一声。
老者转过身,缓缓地摘下了斗笠与蓑衣,黑衣人忙不迭地试图接过,可老人挥了挥手示意其不必如此。
黑衣人见状又将那块玉佩呈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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