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三次?”
郁森对叶漾放狠话:“一天最多气我三次,到第四次我让你好看。”
表面上是放狠话,本质上节节败退。
“那比如我今天没气你,能不能把今天的三次攒到明天?”
“这还能攒着?”
郁森怀疑自己头顶上是不是冒烟了,“那是不是也能欠着?你今天气我三百次了,够一百天了。”
叶漾笑得瘦瘦一对肩膀都耸动了:“哪有那么多……”
价值元的汉堡上了桌,好大一个,面包的麦香味扑鼻,三层牛肉饼,被番茄和生菜间隔,搭配酸黄瓜和玉米片,酱汁和芝士粘稠地往下淌。
叶漾问郁森要不要挑战十分钟吃完,郁森拒绝。
和他上次在机场拒绝秃噜秃噜地吃面条是一个道理。
在叶漾面前,他就要吃有吃相。
最后,这顿饭别说十分钟了,二人吃了两个小时。
沉默还是占据大半的时间。
但在某一段沉默后,郁森不问自答:“我大学学的雕塑。”
“我不信。”
“这是你今天第三百零一次气我。”
“除非你……详细说说。”
顿时,郁森消了气。
这女人能气他三百零一次,也能让他消气三百零一次。
就这样,叶漾从今晚才“认识”
了郁森。
去年,他毕业于法国勒芒的一所美术院校,在毕业展上融合了东方传统泥塑,崭露头角,却执意回温水镇,开了一家小酒吧,一边随缘接订单,一边有条不紊地筹备他的次个人展——材质的改进在精细度上不是东方传统泥塑能比拟的了,但作品的风格被业内和泥塑爱好者誉为百年一见的东方奇才。
百年一见?他的次个人展在进入大众的视线前,先进入了某位前辈的视线。
东方奇才……这四个字是这位前辈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
抄袭由此而来。
叶漾怪郁森:“我不止一次说你是小地方的人,你为什么不纠正我?”
“没什么好纠正的。
温水镇是小地方,和京市相比,勒芒也是小地方,京市有两千万人,勒芒只有二十万。”
“谢谢你帮我强词夺理。”
汉堡被郁森切了四角,一人两角。
叶漾吃完一角是真的饱了,退回来一角。
她上次在机场说过,吃别人的剩饭是一件太过于亲密的事。
退回来一角她没动过的汉堡,不算让郁森吃她的剩饭。
不算太过于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