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哥白了她一眼,“我可不像某些人,做什么事情都顾前不顾后的,白长了个脑子。”
此时,锦哥也不在意她的讥讽了,坐过去道:“我来帮你。”
玉哥却又是一阵讥嘲,“就你那一手活计?!
算了吧。”
锦哥无奈一笑,确实,她向来不擅长对付这些针线。
看着那些散碎银两,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抬头问道:“你有告诉娘,你把她的首饰细软收起来了吗?”
玉哥摇摇头,一边从缝着的针线上抬起眼,“你觉得我们能告诉娘吗?”
锦哥一挑眉。
玉哥又道:“娘这人耳根子软,若告诉了她,只怕她转眼就当了散财童子……”
正说着,就听屋外郑氏哭道:“若不是那些人抄检了正院,怕是我们还能多给他们一些……”
姐妹俩对视一眼。
玉哥冲着锦哥歪歪头,可爱地眨了眨眼。
锦哥不由摇头笑了,“你啊,就会在人前装个好人,背后一肚子鬼主意。”
玉哥挑眉嘲道:“你呢,就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笨蛋,吃亏也是活该。”
姊妹俩向往常一样斗着嘴。
不知为什么,锦哥那颗一直在虚空中飘浮着的心,竟在玉哥的嘲弄声中渐渐安宁下来。
玉哥正跟锦哥说着话,一抬头,却只见锦哥竟靠着床柱睡着了。
看着姐姐那张疲惫的脸,玉哥眼中蓦然闪过一丝泪光。
她扭头看看无忧,再看看锦哥,冲着自己握拳道:“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锦哥是被一声绝望的哀号给惊醒的。
她猛地从床上跳起,这才发现自己正睡在太太的床上,身旁还躺着仍然昏睡着的无忧。
屋外,又是一声哀号。
那是母亲的声音。
锦哥顾不上穿鞋,光着脚就跳下床去。
她掀着帘子出来,只见太太两眼紧闭,坐在椅子里默默流着泪;母亲正被太太搂在怀里一声声地哀号着;玉哥则跪在郑氏身旁,抱着她的腰放声大哭,一边还一声声地叫着“爹”
。
在屋子当中,她的二舅舅郑明义也在拭着泪。
见锦哥出来,郑明义重复道:“刚得到消息,大理寺判了你爹斩立决。”
锦哥听了,不禁倒退一步。
郑氏则又是一阵悲号,却原来是太太昏了过去。
坐在太太的床边,锦哥一会儿摸摸无忧稚嫩的小脸,一会儿摸摸太太满是皱纹的手。
耳边,尽是母亲和玉哥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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