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秽疲惫地闭上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他甚至记不清自己在副本当中到底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但虞青枫所说的一切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也许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冷酷无情、自私自利的怪物。
池秽吐出最后一口气,睁开眼睛,穿过转角,意识游离之际,被墙角处突然传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池秽连忙掩饰好自己的慌乱,下意识换上一副凶巴巴的面孔和语气,哪怕他的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
“柏寂野,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柏寂野顺势起身,拍了拍裤子后面的灰,“等你啊。”
池秽不自在地别过视线,“不是说了,不要你等。”
柏寂野厚着脸皮笑了一下,“口是心非,我才不听你的。”
池秽睨他一眼,在副本里受过的气,有如不断翻涌的海浪,又一次卷土重来。
他收回视线,抬脚就走,显然不打算再理会柏寂野。
柏寂野心道大事不妙,赶紧追了上去,“禾岁,我是来和你解释的。”
池秽陡然刹住脚步,转身盯着他看。
整张脸上仿佛就这么大喇喇地写着“我就静静地听你吹”
八个大字。
这下好了,柏寂野本就纠缠不清的十根手指,变得更加忙了。
指尖被他不断地蜷缩起来,又一遍一遍地,不厌其烦地张开。
果然,一个人在非常尴尬的情况下,总是会下意识地装出自己很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