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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震惊的,他看到他的眼睛湿润着。
那个男人,哭了?
这般表情挂在谢晓辉的脸上,非常不合衬,然而却能令人心碎。
真的是那种敲击冰块才能看到的碎裂。
霎时的震撼、长久的模糊。
秦贻忘了去担心他这般的窥视会如何的惹恼谢晓辉,他只是纯粹的被谢晓辉的悲伤定格在无声中了。
谢晓辉的双目紧盯着秦贻,他被这突然出现的男孩儿看到了他从不会轻易流露出的脆弱模样。
且因为眼睛里积满泪水,有那么几十秒钟,他不认为他看到的是秦贻。
然而,也只有那几十秒钟。
过后,谢晓辉迅速的擦了一下眼睛,将手机插进了裤兜。
他起身,倒满了杯中酒,端起酒杯走到了窗口。
飘窗还敞着,夜风湿冷的灌进来,他却一点儿不在乎。
他只想,秦贻最好快些走开。
可,耳朵里的钻入的脚步声与他希望的截然相反,那表明——秦贻下楼了。
实际上秦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下楼,他该很识趣的缩回房间。
这,也许可以解释为口太渴,也许可以解释为他被他的悲伤所虏获,也许可以解释为这样的谢晓辉令他获得优越感。
总之,他就是这样大胆的下来了。
静默的走进餐厅,穿过去到达厨房,秦贻先给自己倒了杯水。
继而,他咕咚咕咚的喝下去,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与谢晓辉碰面。
只是,秦贻接连喝了两杯水,都不敢踏出厨房。
他想,他肯定已经惹恼了他。
脑子里乱糟糟的,秦贻有种窒息感。
这窒息感还不仅仅是源于他脑海中的想象,更源于接近着的脚步声——谢晓辉居然来到了他的身边,他路过他,坦然的开了龙头,将哗哗的凉水拍打在本就濡湿的脸颊上。
“你盯着我干嘛,去拿条毛巾来。”
不一会儿,谢晓辉关了水,却并没有回头。
秦贻很想说那你不去卫生间进什么厨房。
然而,看着那背影,他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服帖的拿了毛巾回来,他看得见他的眼底还有红红的细线。
谢晓辉想接过毛巾,却想不到秦贻伸手用温热的毛巾敷上了他干涩的眼睛。
因为很近,秦贻闻到了谢晓辉身上呛人的酒气,“你喝了多少酒?”
谢晓辉并不作答。
“嗯,想来不少。”
“你少管我的事。”
“你以为我爱管啊。”
秦贻刺人的劲儿又冒了出来。
天性里的东西,很难去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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