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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雨做哭泣状,“你俩凑一块我还有活路么?得,你俩唠吧,我找那老实人放炮去。”
我笑着点点头,其实肖雨那帽子不难看,浅色毛线帽,灯下看不清颜色,翻卷的帽檐儿上装饰着一深一浅两道颜色的边儿。
估计是觉得晚上没人看,就为保暖,没注意衣服搭配,不过确实让我想起了上学时候踢球穿的那种袜子。
(――)
陈述看着肖雨走开,干笑了几下也默了,然后用视线追随着肖雨。
周围放花的人不少,时不时腾空而起的烟火,泛出各色的火光,映着陈述漂亮的脸孔,也映出他的落寞……是的,落寞,与漫天五颜六色的烟花相衬,尤其明显。
我本就与陈述不熟,他不说话,我有些尴尬,想着是不是该找些什么话题,陈述却淡淡的开口了,“你可别欺负肖雨啊,丫本来就缺心眼儿,欺负傻子可不厚道。”
“我欺负他干嘛啊,也就是逗逗贫,不是他上你这儿哭诉了吧?”
我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压抑,随口扯淡,希望能缓和一下,“他傻?不能够吧?他傻就没精的了。”
“你想哪儿去了?这不他是我哥们儿嘛,就刚才那一回合,我就知道丫跟你逗贫绝对不是个儿!”
陈述拿了烟点上,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渐散的烟雾,“他才不会跟我哭诉呢,上回跟他那小情儿分了,丫颓了一阵儿就自个儿爬起来了,从没跟我详细说过,到现在也没说,遇到的高兴事儿倒一件儿没少说……”
“……”
我无语。
陈述突然回头向我一笑,笑容如烟花般绚烂却始终隐不去失落的味道,“等丫哪天告诉你了,你偷着告诉我啊!
丫越不让我知道我就越想知道。”
“我看,你要是想知道还是问他吧,我不喜欢传话。”
“我才不问呢,没那么死皮赖脸,问过一次丫不说,我就不会问第二次。”
“肖雨爱面子,可能他不好意思一问就说,没准你问第二次第三次他就告诉你了,也可能你当时的态度让他误会你没当真,你们不是开玩笑开惯了嘛。”
“……也许你说的对,不过不管是怎么回事儿,都……”
陈述又转过去,看着不远处嘻嘻哈哈的笑着的肖雨,吐出一口烟雾,迷离了他的面容,淡淡的语音如同一声长长的叹息,“……跟我没关系了……”
肖雨这时候在远处招手,大喊:“树儿,来,来啊,来挑着这挂鞭。”
“不去!”
陈述扬声道,“凭什么这危险工作都找我?”
“谁叫你是树啊,这鞭不应该挂树上么?”
肖雨跑过来拉住了陈述。
“得,挂着,挂着!”
陈述被肖雨拉走了,步伐轻快,笑声清亮。
我抬眼看向漫天飞舞的烟花,依旧绚烂而热烈,仿佛燃烧了整个黑夜,辉煌那一瞬,来不及感叹何其匆促,想来它们都不曾后悔过曾经如此美丽的绽放过,来的潇洒,去的,从容……
周云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边,唇边一丝浅笑里充满了宠溺,视线纠缠着陈述的身影,始终不曾放开……似乎是发现了我的注视,他向我点头笑笑,“快十二点了。”
“是啊,又一年了,时间过的真快。”
“你们俩刚才聊的不错?我看树儿好象高兴了,不像之前那样儿了。”
“是么?我没注意。”
“常听肖雨说我们俩的事吧?”
“是。”
我如实回答。
“我们俩,是肖雨挤兑树儿的好材料……”
周云笑的坦然,“其实我没那么小气,树儿喜欢自由自在,那就玩儿吧,终归有累的一天……我只是用这种方式提醒树儿我的存在,等到某一天,他回头的时候,能看见,我一直在……”
我正跟周云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肖雨突然跑过来了,小脸儿冻得通红,“你怎么不过去放啊?”
“看着你们放不是一样嘛,视觉和听觉效果都不差,还省得出力,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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