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留瑟与那和尚素来不合,这次见面却不得不好声好气,幸有小季体贴地档在前面,多少减轻了几分?尬。
「有劳二位牵线,我才能找到这个『旧友』。
」
轮椅上的殷朱离面色苍白,「旧友」二字倒像是从牙缝里嚼出来的。
他身后的摩诃和尚则薄有几分无奈,黑着脸说道:「我们方才约定,共同监造完城外庙宇,并在这段时间内将旧事厘清。
」
小季问道:「大师决定留在这边庙堂里了么?摩尼寺那边又该如何处署?」
和尚回答:「贫僧只为修庙积德,却并无打算长留此处,等到尘缘一了,自当退归摩尼。
」
话说到这里,一边的殷朱离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常留瑟忙打圆场道:「时间充裕,我们不如回了山再说。
」
此时月近中天,众人点了头,便往山上行去。
为了隐蔽,垂丝君只叫人在春节点亮宅灯,其余日子即便元宵也不能开例。
于是入了深山黑阕阕一团,心情不好的二位愈发阴沉,就连常留瑟都凭空地忧心忡忡起来。
又转了几个弯,几株古木的掩映下,山宅便在眼前。
让常留瑟感到惊讶的是门开着,一个高大身影立在阴影里。
常留瑟的晚归并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地方,以他现在的实力,江湖上已鲜有匹敌。
然而垂丝君依旧不自觉地等在门口,候着个合理的解释。
直到远见了来人,反而把这个初衷给忘记了。
「这是唱的哪出?」他问常留瑟,「总不见得是你跑到临羡去接过来的罢?」
常留瑟刚要开口解释,倒被季子桑枪了先道:「垂丝好友!
我是来讨还你欠的那一干人情债的!
」说着三两步走进门内,抓了垂丝君的胳膊就去解释和尚的事。
常留瑟则请了和尚道士进门,迎到正厅里,一边又吩咐了几个老头去张罗客房。
等到打点妥当,小季与垂丝君也正好进来。
常留瑟立刻起身插到二人中间,却又怕垂丝君责备自己小器。
然而男人神色平静,也不去管常留瑟的反应,迳自对和尚道士说:「二位之事,我已大致听小季说了,末曾想到竟是这样凑巧。
大师既然然留于此地,不如就住在宅内,也好有个照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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