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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袈裟褴褛,仿佛行了很长的路,蛤蟆碚或许只是他歇脚过夜之地。
垂丝君不意在洞中遇见这等人物,脚下硌了块石子,发出轻微「嗑辣「一声。
和尚听见响动,便缓缓睁开了炯炯的眼。
垂丝君点头行礼,关怀道:「大师为何不去缘觉寺休憩。
」
和尚同样顿了首,开口却是反诘:「贫僧与施主素未谋面,遑论传授禅意,施主为何唤贫僧为大师?」
垂丝君略一思付,明白话中有禅不宜直接做答,也是反问道:「我不曾布施过香火与大师,大师又为何唤我『施主』?」
和尚听了,点头微笑道:「施主今日这灵思间的回答,在十年之前曾花去了贫僧一月有寻求答案。
」
垂丝君道:「那是大师佛性高深,认真治学。
方才我只是答不上来,勉强作些搪塞,算不上解答。
」
和尚轻吁,叹道:「过多的认真乃是我执。
自溺于所囚定的樊笼,反失却了至性的真。
不复见闻如幻翳,三界若空华,最终回头感叹。
却是白白行了好大一段歧路。
」
这句话说得深奥,垂丝君一时不能了悟。
低头思索之间和尚已从蒲团上立起,他双手合十,宜一声佛号道:「施主慧根独具,只是眉宇间肃杀之气郁结。
若能够静思得悟,仅三世轮回即能得证阿罗汉果。
」
听到这里,垂丝君心中「咯噔」一响,修果位须得出家。
原来说了半天,这和尚只是要拉人入教,想到这里沉思的心情立刻烟散了去。
他敛住不悦的神情道:「明日之事在下尚未能窥见,更不敢奢望三生后的福祉。
唯眼前三丈软红之中尤在缠缚,只怕要拂了大师的一番美意。
」
那和尚也是耳聪目明的,见垂丝君如此也不强求,反而收拾了东西拿着声杖要走。
临行前告诉垂丝君自己法号「摩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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