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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这才明白了同命丸的作用,脸色顿时又是猛地一黯,心想无论如何都要先将季子桑拿下,不让他再轻举妄动。
而这时候,雪袅背上的一声轻噫便阻止了一切的动作。
「子桑——」归尘主人缓缓侧过身子,向着黑暗说道,「自残对谁都没有好处,你若还想留着性命继续做孽,就安静地听我说话。
」
他那离血红的眼眸虽已失明,却似乎依旧保有蛊惑人心的力量,甚至叫季子桑见了也抵抗不住,慢慢安静了下来。
「先把血止了。
」
他这样吩咐,扬手抛出了一根轻飘飘的布条。
周围明明已经不见半丝微风,这布条见鬼使神差飘到了季子桑手上。
季子桑便用着它将伤口草草捆了,垂丝君抱着常留瑟立在一旁,感觉像在参观着别人的家务事。
等到响动稍息,归尘主人又伸出手来,这次做了个召唤了动作。
「十多年没见你的模样了,就不能走得近一点么?」
季子桑愣了愣,倒没有再依言接近,反而大大地后退了一步。
「别想骗我接近你。
」他低声讥讽道,「你忘了你现在是个瞎子!
」
归尘主人不意听见这样孩子气的咒骂,顿时失声笑道:「你还是没有变。
子桑,算是我想念你了,能过来让我摸一摸么?」
季子桑心中打了一个疙瘩,却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做梦。
」
归尘主人早料到他会这样嘴硬,也不气恼,只是将手靠在竹椅上来回抚摸着,一番暗示叫人看着心里发毛。
他缓缓开口道:「这么多年的争斗,你难道不觉得厌倦?从襁褓里便开始,一路走来,就非得要死去一个才能了结?」
季子桑原本以为他是个没心没肺、只知道占有与侵略的人,却不意从他口中听到这样一番感叹。
整个人明显地震了一下,但还是坚持道:「这就是我们的命,你知道的。
」
归尘主人却不以为然。
「我的命?」他自嘲道,「自从尸陀林易主,自从被你剐去髌骨,我就已不再是尸陀林主的人,当然也不是尸陀林的命。
」
这话中的曲折分明一言难尽,但他却表现得异常坦然与舒畅。
而这两句话显然激起了季子桑心中的又一阵波澜,他很有些出神地想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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