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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领命,然后笑道:“小姐这一出,铁定得急死葛婴那瘪三儿。”
文君闻言,无奈的摇头笑笑:“我来问你,最近让你调查葛婴,可查到了什么?”
陆离得意的挑眉一笑,从怀中抽出一块叠好的方巾递给文君:“纸张容易坏,我就让他们写绢布上了。”
文君疑惑的接过,打开细看了一翻,心中委实一喜:“好小子,不曾想竟被你拿到这等证物,有了它,我与卢先生的三月之期,怕是还能提前了。”
文君复又将方巾叠好交还给陆离,吩咐道:“这等大事,左冯翊朱瑾怕是会很感兴趣。”
陆离收好绢布,吐吐舌头,俏皮的笑笑,一溜烟儿的跑了。
随后的一段时间,昭阳人人都在议论,东街住了一位才子,京兆尹三次登门而不见,一时间昭阳城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位才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倘若京兆尹知晓卢若英因着他渐渐声明远播,怕是悔都会悔死,只可惜,在葛婴心里,他对卢若英这番三顾茅庐并无他人知晓。
卢若英越是不见,他就越觉得卢若英是位高人,对他越发势在必得,银财珍宝流水一般的送进东街,再加上文君可以派人在城中推波助澜,随之而来的,是卢若英的声望越来越高……
作者有话要说:[注1]右扶风:官名,同京兆尹、左冯翊乃是三公九卿制时期京师三辅地区的行政长官,在九卿之外。
☆、月下亭
当然,既是欲擒故纵,自然要纵的得当,在这样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在承德七年三月二十四,卢若英正式搬进京兆尹府成为谋士!
这日午后,文君在廊下看书,忽向素娥问道:“司空易大人今年多大岁数了?”
素娥答道:“六十有三了。”
文君了然的点点头,这时,素娥问道:“小姐,京兆尹得了卢若英,廷尉左监之职怕已是囊中之物了吧?”
文君不屑冷哼一声,道:“哪有那么顺利。
这些年大司徒和大司空暗地里较得劲可不少,现成还放着一位左冯翊,且大司徒对这位京兆尹也是可有可无,再加上大司空的阻挠,到底这廷尉左监还差着一撇。”
素娥闻言,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文君不由得轻笑,对她吩咐道:“可得让司空大人知道,东街静闲园的那位才子,进了京兆尹的府上。”
素娥颔首领命。
半月后的早朝,皇帝沄泽头戴十二毓平天冠,身着龙袍,端正的坐在未央宫宣室殿上,二十五岁的年轻面庞隐藏在珠毓后,眼里满是与年纪不符的沉静。
行过跪拜大礼,但见众官之首,并站着三名头戴七梁梁冠的官员。
那位年近五十、两鬓微白、浓眉鹰眼、丰唇美髯的便是大司徒杜衡。
而他身边那位长得慈眉善目、体态微丰的花甲老人,便是大司空易修远。
最后一位须着山羊胡、身形精干、时常左顾右盼的便是太尉孙逸之。
这时,司空易修远上前启奏:“陛下,下官有本启奏。”
皇帝示意:“嗯。”
易修远先正正规规的行了一个大礼,起身时,神情中满是肃穆:“回陛下,老臣自先帝一朝便任司空之位,空食皇家俸禄,却政效甚微,故老臣无一日不敢兢兢业业,克尽职守,为陛下尽忠。
如今,朝中有人欺上瞒下,做出辜负陛下之举,臣不得不忍痛检举……”
说着,司空大人触动心肠,抬袖沾了沾眼下的泪水。
这时,皇帝命身边太监递上黄巾,待易修远拭去泪水,方说道:“司空为我朝鞠躬尽瘁,孤晓得。
既有人做出背弃孤之事,司空也不必为其惋惜,直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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