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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无可忍,拳头握得青筋冒起的花实抬手就要挥拳过去,却被旁边程弓迅猛扼制。
不远处,睡眼惺忪跑过来的程诺,迷糊着小脸嘟着嘴喊个不停:“哥哥--”
就在程弓伸手去接他时,程四海却快一步拦腰将幼童抱到自己腿上,低头在他耳边诱导着低语:“程诺,听爸爸话吗?”
孩童稚嫩点头。
“那长大以后--”
,程四海贴着程诺脸颊,冲程弓勾起抹恶毒至极的笑,“杀了他。”
程诺脸里茫然无措,程四海却步步紧逼的催促,把着幼童的手做出枪状:“就这样,你不听我话了?”
程诺快哭出来的委屈,犹豫不决,最终却还是乖乖用手指对准程弓:“杀了……哥哥。”
瞬间程弓脸色惨白,真像胸口中了一枪,血液从体内喷涌而出。
“够了啊!”
花实霍然反握住程弓手腕拉他起身,“咱们走,他奶奶的,老子还没善良到进疯人院做义工!”
回想起来,花实发现自己的野兽直觉根本没失准过,难怪打一见面就不想程弓跟他走,程四海这个自私到极点的吸血鬼,满足自己欲望不惜任何人榨得一干二净残渣不留。
公路上,难得花实规矩不超速开车,眼睛不时偷瞄程弓,焦躁咂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程弓先轻笑开了口:
“不用担心,都是些很早就知道的事,差不多都要忘记了。”
时间是遗忘的朋友,但有时却是敌人。
很多东西忘记是福,忘不了,至少学会不多回忆。
花实突然猛打方向,急踩刹车停在公路旁一片开阔绿地上,他跳下车绕到另一边不由分说将程弓拉出来,瞪着他道:
“妈的,老子迟早让你气闷死,你这样不行!”
花实摸摸下巴思忖片刻,灵光一闪笑道,“喂,来玩狗熊抓帅哥的游戏,喂喂,别愣着,快来抓我!”
程弓眼望着活像多动症儿童的花实,哭笑不得,他已经三十一岁,不是十七八,何况即便是七八岁时,大概也不曾有过无忧无虑的玩乐时刻。
花实这个朋友,对他而言是计算之外的幸运。
“喂,程弓--事情真像那个死老头说的那样?”
程弓平和点头:“八九不离十。
除了一件事,我清楚自己做这些是为什么。”
花实脸上打了个问号。
“我不想让他摔伤。”
程弓眼神平淡坚定,深沉却单纯没有包藏任何玄机。
“你说的是--韩彬?”
花实基本没多少疑问。
“他从树上掉下来我接住他,算不上什么独特开端,我没有恋童症,对他也不是一见钟情”
,程弓停顿片刻,继续说道,“他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孩,富家子弟娇纵任性自大的通病,但他的确是对我最好的人,所以呆在他身边时间越久,他对我就越重要,习惯每天醒过来第一个念头不是我想要做什么,而是韩彬需要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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