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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伸了个头,蒋启鸿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玉牌,果然是田黄石,这玩意儿连玉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块漂亮点的石头。
癞蛤蟆插扫把,假充什么大尾巴狼?
老头凑到龙慕耳边,“公子,这年头礼崩乐坏,连贱民戏子龟儿有俩糟钱都敢僭越礼制穿绸裹缎。
您细想,只要他不是贵公子,在扬州这地界还不手到擒来?”
龙慕一拍大腿,“醍醐灌顶!”
老头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苦口婆心地劝:“公子,不是老奴嘴碎爱唠叨,您还是找个差不多的人早点定下来吧。
您说您相中的都是些什么货色啊!
那个巡盐使骆大人,冷若冰霜眼高于顶,招惹他容易自尊委地啊!
还有那个孔总兵,倒是英勇刚毅一表人才,但是,宝剑一拔寒气森森,招惹他容易掉脑袋啊!
再说这个姓蒋的,虽说出身一般,但是,我怎么觉着比那俩还不靠谱啊!”
可惜,这么长一大段废话,直接从龙慕耳朵边上滑了过去,人家忙着呢,直勾勾盯着蒋启鸿的侧脸,小心肝东一颤西一跳激动不已,越看越像天鹅肉,不管心肠是不是被雷劈过,反正这脸是够菩萨的。
说起天鹅肉……
龙慕把雨伞塞给老头,钻进船舱,挨着蒋初坐下,偷偷摸摸搂上他的腰,嘴唇恨不得贴到人家下颚上,声音沙哑痴迷,“蒋兄,饿不饿?”
蒋初转过脸来,于是乎,这四片唇近得——恨不得连张宣纸都插不进去,我们的蒋三公子也不想着往后挪挪,笑问:“你请我吃?”
他不挪,龙慕更是得寸进尺,眼神温柔声音魅惑,“这是你的船。”
蒋初垂下眼睑微笑,“所言甚是,应该尽地主之谊。”
转头问雨墨,“雨墨,有什么吃的?”
“有鱼。”
蒋初探身掀开脚边的芦席,底下盐罐子油瓶子一应俱全,就是没看见鱼,蒋初问:“鱼在哪里?”
雨墨斩钉截铁,“河里。”
周围陡然静默,顿时哄堂大笑。
蒋启鸿捏着芦席双手一滞,跟着笑了起来。
龙慕踢踢他的小腿,乐呵呵地说:“不是有网嘛,打渔呗。”
蒋初深有同感,取下渔网,递给龙慕。
龙慕直接送他俩白眼,拖着蒋初上船头,深深一礼,“有劳蒋兄。”
说完,头也不回地进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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