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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骨头狠狠抖了五天后,快马加鞭的一行人马终于到了忻州。
李寂感激地看着脚下的实地,只恨不能趴到地上拜拜,但是下车的时候,他的眼前一片摇晃,还是没有踏上实地的感觉。
他发誓,以后绝对不再坐这么长时间的马车了!
这样发誓的李寂似乎忘了,怎么来的怎么回去,要回京城,还是得坐马车……
迎上来的忻州父母官们一脸惶恐,打头的先自我介绍:「下官年丰,两位大人一路辛苦了。
」
李寂记起了这个人,事实上这么个喜庆的名字要让人忘记也颇有些难度。
他微微行礼,李承贺却按剑直行,并没多搭理那年丰。
年丰的额头有点细汗,这在寒冷的天气里看起来有点古怪,李寂看在眼里,随着年丰走进了州府。
进府之后,李承贺很快就离开了,年丰正在派人「为大人指路」,却被李寂拉住,留下几个县官面面相觑。
年丰站在下首,看着这个传说中的钦差大人端过小暖炉,满意地抖了两抖,再打了个呵欠后,才又喝了一口茶。
年丰忽然想到了京城的传闻,听说这个年轻的官员短短时间就受到提拔,而且原因不详,也没表现出如何的精明干练,只算是不过不失罢了。
不知为何,皇帝几次三番地升他的官。
关于这位李大人最大的一个传闻就是「每日必要打上十次呵欠,样子看起来惫懒得不得了」。
从见面而言,这话倒是有几分可信之处。
李寂喝了一口热茶,满意地大大叹了口气后才说道:「这鬼天气,也真是冷啊。
」
年丰心想你把我拉进来就为了说天气么,一边同时微笑说道:「是啊,今年特别冷些。
」
李寂又喝着茶,顺便搓着手。
他如此这般倒不打紧,让年丰当场尴尬,心里闪过无数念头,就是不知道钦差大人到底是想干嘛。
过了很久也不见坐在上面的人吭气,年丰壮着胆子说道:「不知道李大人有什么安排呢?需不需要下官把情况介绍一遍?」正在呈上情况记录时,却见上面那个快趴下的大人挥了挥手:「不用不用,等李承贺李大人回来再说吧。
」
年丰立刻明白过来,不管这位李寂大人在京城如何能干,这次下忻州的事是由李承贺负责了。
看着搓着手的李寂,年丰生起了微微小觑之心:年轻人到底是心浮气躁,办不得大事的。
这样的念头很快就灭了,年丰提醒自己:能作上钦差的肯定也不是吃素的,没两把刷子怎能受皇帝的重用?小心撑着万年船啊。
不想连着两日,只见李寂每天昏睡,睡饱了也曾向年丰要了当地年报来看,但听闻服侍的侍女说那李寂多数只看两页又打起瞌睡来,半眯着眼睛才能看到一页半页的。
倒是李承贺,这两天每天在城里转悠,常常出入茶市等热闹场所,还有几次竟甩脱了跟班的人。
年丰心中起了疑窦:按理当今皇上是一等一的精明人,他的眼光会不济到看错部下么?可是李寂的这个反应又教他如何解释?
疑窦越滚越大,害得年丰每天都睡不好,对李寂越加的关注,却怎么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第三天,年丰设宴,款待从京城来的两位大人。
那天所有人都到齐了的时候,两位李大人都没有露面。
年丰原本是要陪着两人的,但临时被管家叫去准备宴席的事,等到发现重头人物居然没出现时,已经是所有人都落坐的时候了。
正要去相请,看到门口进来两个人。
期待中的两个人物出现了,年丰连忙过去迎接。
李寂微笑着向他回礼,年丰注意看了一眼李承贺,发现原来老是像一条忠诚的狗般的武官今天神色有点奇怪,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眼神居然有些懒散。
年丰微有些不解,但是也没多想,就请了两人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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