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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珍珠回望李俶,见他兀自昏迷不醒,那面颊红如烙铁,猛咬银牙,横下一条心,道:“本妃昔年有幸结识天下第一国手名医长孙鄂先生,关于医者处方用药,听过他教诲——”
太医听到“长孙鄂”
三字,神往之至,恭身揖礼道:“请王妃赐教。”
“长孙先生曾说,医之处方,如将之使用重兵,用药得当其效立见,又曾说过,急病重症,非大剂无以拯其危。”
沈珍珠说完,一动不动端凝太医。
那太医本知该如何处方,只因碍着李俶的身份,他身家性命全系于此,只敢循以中庸之道,不偏不倚,听了沈珍珠的话,就似得赐尚方宝剑,揖首回头再开药方。
这次下笔利索许多,不过须臾功夫,已捧给沈珍珠过目。
沈珍珠略略过目,见那“生大黄”
一项,又增至一两,双目一阖,将处方传与身后宫女:“与严将军同去尚药局,照方抓药,分毫不得有误!”
太医又道:“殿下照此方服下药,不出一时辰便会出汗散热,明日老朽再辅以保养中和之药,便无虞了。
只是——今晚王妃须得着人勤加照拂,发汗之时万不能再入风寒,否则风邪回入,后果不堪设想。”
李俶服药半个时辰,果然大汗淋漓而下。
沈珍珠怎放心他人侍候,寸步不离塌前,绞着毛巾为他不住的擦汗、喂水,李俶在昏沉中偶尔潜出些许意识,欲要欠手抚她面庞,却是四肢百骇如在火中,剧痛难熬,复偏头深深睡去。
那汗水虽是不停揩拭,仍如河水流淌般,不用一会儿便湿透中衣,于是服侍更衣。
如此翻来覆去数次,不觉已破残更,抚其额头,沈珍珠长吁口气,李俶高热已退,身上汗少,面颊由通红转为苍白,终于可以稍稍放心。
风吹四面旌旗动
李俶在午后慢慢醒转。
一抹阳光斜照入室,头昏沉笨重,手撑床榻,欲要起身,浑身酸软使不出半分力气。
恍惚见帐帷后人影重重,启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声音沙哑干涩,宛若不是由自己口中发出,苦笑。
宫女细细碎碎的嗓音,据实回答。
李俶又问:“王妃呢?”
宫女道:“王妃侍候殿下一夜,正在侧房歇息。”
李俶昨夜虽处昏迷中,仍有几分朦胧意识,她面容焦灼,纤长细指抚过自己额角,一点点的拭汗,帐中仍余留她氤氲香气。
在无尽疲惫中生出融融暖意,道:“不必打扰她,让她好生歇息。”
那宫女答应着招呼传药、上膳。
李俶口中无味,用一点稀粥后,身子仍然招架不住,复又倒头睡去。
高热后本宜卧床休息,太医在处方中又加入了促进睡眠之药物,这一觉沉沉睡到第二日天色大亮,醒来时身轻体快,一边由宫女侍候穿靴一边四顾道:“王妃在哪里?”
那宫女偷觑他,他问话虽然随意,形容固然憔悴,然凌厉气度倒比以前强了三分,不禁开始支吾:“王妃——尚未起身。”
李俶敛眉,沈珍珠行事一向严谨有序,从没有这般时辰还没有起身的先例。
思想中听到外面脚步声杂乱,沉声喝问:“哪些人在外头?”
鞋袜穿好,随意披件外袍,“晃当”
打开房门。
没有对错。正义,胜者才有资格书写不会写大纲,想到啥写啥。就这样,憋出20个字简介我也不容易,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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