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梳话还未说完,金世风又道:“可见你二人友谊也不过是泛泛之交。”
“你这个男人好不讲理!”
言梳瞪圆了眼睛,跺了跺脚。
金世风嗤地一声笑出:“哟,挺可爱啊。”
言梳的脸轰地一下就红了,放才气恼跺脚的,现下双手僵硬地垂在身侧,气焰也去了一半。
金世风瞧见言梳脸红,微微抬眉,调侃的话是顺嘴说出来的,没过脑子,其实玉棋从未有过好友,他病着那几日都是言梳陪着玉棋聊天,他也知道。
金世风不喜欢言梳,可也说不上讨厌,只是这人突然冒出来兴师问罪的样子险些坏了他的正事儿,金世风又怕她回头在玉棋跟前瞎说,这才拉她过来,本意是想解释,只是二人不对盘,说不到一处去。
“好了,言姑娘别气,我说你可爱也是夸你呢……”
金世风上前一步,意图拍一拍言梳的肩好生与她说话,手还悬在半空,他便听到一声——“别碰。”
金世风抬眸,正见宋阙朝他与言梳这边走来,通风报信的妇人哪儿还敢出现在金世风跟前,与宋阙说完话她就回去了。
言梳听见宋阙的声音,双手捂着脸回头朝宋阙身边小跑去两步,等站定在人跟前了才抿嘴抬眸望着他,脸上写满了她被金世风欺负了,要宋阙打抱不平。
宋阙来前在客栈看书,妇人到时有些气喘吁吁,说话断断续续。
她说:“宋公子,你快去街前绸缎庄看看吧!
金老板抓着你夫人不知要做什么,那金老板生性风流,宋夫人长得又漂亮,可别被欺负了!”
妇人以为言梳是宋阙的妻子,说起宋夫人三个字让宋阙短暂地愣了一下,他听懂了妇人的话,放下茶杯便赶来了。
言梳的脸还有些红,一双杏眼含着羞赧的委屈,双手于袖中攥得紧紧的,在宋阙跟前撒娇也不跺脚了,就因为金世风那一句脱口而出的调侃。
“金老板慎言!”
宋阙抓着言梳的手将她半带入怀里,看向金世风的眼神已然有了怒意与威胁。
什么叫做挺可爱的?
言梳可爱他自是知道,凭什么通过金世风的嘴?
金世风想着自己调侃了宋阙的女人被人数落也是正常,他道:“方才是我失言,但言姑娘所行也有不妥。”
“我是不想玉棋被你欺负!”
言梳对着金世风吼了句又立刻缩回了宋阙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腰。
“且别说我是否欺负了玉棋,即便欺负了,她是我的女人,也轮不到言姑娘来管。”
金世风耸肩:“再者,我想言姑娘误会了。”
金世风指向绸缎庄的店门前,那得了几匹好布的女子正言笑晏晏地与另一名年轻男子说话,她柔软地依偎在对方怀中,二人穿着配色也很相似,似乎是一对儿。
“那是我镜花城的友商,他今年为金家带来了不少生意,方才为其夫人取珠钗了,我为表心意,赠几段布匹而已。”
金世风抬眉:“想必言姑娘近来没少在玉棋跟前搬弄我的是非吧?”
“我何时搬弄过你的是非了?!”
言梳没忍住又跺了一次脚,高高地哼了声:“你这人说话真叫人讨厌!”
“不然玉棋为何以为我这几日是从青楼出来的?”
金世风挑眉:“你没在她跟前乱说?”
“疑人先自问清白,无齿小儿都懂的道理,金老板原来不知。”
宋阙的掌心压在了言梳头顶轻轻安抚,又道:“金老板的为人作风,旁人不过只是道听途说,玉棋姑娘最是了解不过。
可信,不可信,她能看清。”
宋阙的一句话,将金世风说白了脸。
他的恶劣,恐怕没人比玉棋体会得更多。
一语戳肺,金世风觉得呼吸有些不畅,他不欲多留,免得丢脸,便挥袖讪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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