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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夜幕降临,江上一座座画舫亮起,泛舟江上,别样风雅。
穆多尔直接带着谢让上了一艘画舫。
画舫上事先站了名掌舵的佝偻老汉,谢让上船时险些没站得稳,被他扶了一把。
谢让轻道了声“多谢”
,可对方头也没抬,没听见似的。
穆多尔又道:“听闻这望海阁中,为画舫掌舵的都是聋哑奴,以防在江上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他说这话时笑容暧昧,谢让自然知道他是指什么。
外表包装得再风雅,望海阁毕竟还是风月之地,来这里的人都是想做什么,谢让不会不知道。
听闻许多青楼都会使唤哑奴伺候姑娘,有时甚至连双眼都要挖去,与这里应是异曲同工。
不过……
这话由穆多尔说出来,似乎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谢让垂眸不语,径直走进了画舫。
画舫徐徐离开水岸。
他们今日来得还算早,江上只见零星几艘画舫,悠悠琵琶曲隔水传来,曲声如泣如诉。
画舫听在江水中央,谢让推开窗户向外看去,恰好有另一艘画舫他们错身而过。
那聋哑奴放下船桨,纵身一跃,跳到了那另一艘画舫上。
很快划走了。
画舫内只剩下谢让与穆多尔两人,谢让收回目光,悠悠道:“殿下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借故同游京城,大张旗鼓在城中晃悠了一整日,还偏要带他来着风月之地,为了恐怕都是这一刻。
谢让抬眼望向面前的人,男人并不急着回答,给谢让倒了杯酒。
“父王此番派我来京城,并非只为了贸易。”
穆多尔放下酒壶,直接入了正题。
谢让点头:“不难猜。”
穆多尔笑了笑,又继续道:“数月前,我父王曾收到过一封来自中原的密信,信中详细讲述了匈奴的野心,并询问月氏国是否有意,与中原联合,诛灭匈奴。”
“……那封信,是怀谦的手笔吧。”
谢让垂下眼:“在下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
“也罢,总之,这封信言辞恳切,父王读后倍感动容,犹豫了很久。”
穆多尔道,“谢大人应当知道,西域诸国过去都曾不同程度遭受过匈奴人的侵害。
我月氏先祖,当初就是被匈奴驱逐,才会在如今的属地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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