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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夜里睡觉都有宇文越帮他暖床,今夜轮到他一个人睡,他竟然有些不习惯了。
习惯果然是件可怕的东西。
窗外隐约传来人声,谢让披了件衣服起身,推开窗户。
一道烟火恰在此时升空,在夜幕之上绽放开来。
没人敢在帝师休息的时候吵闹,偌大的庭院内,风雪寂寂,宫灯晦暗,一丝人烟也看不见。
可一墙之隔的外面,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子时已过,众人在欢庆新年。
冬日的寒风灌进屋里,谢让拢了拢衣服,重新将窗户合上。
这大概是他有史以来,经历过的最冷清的一个春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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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又过了几日,太医院那边还是没有进展。
这催情香本质并不是毒,而是激发了乾君繁衍与交.合的欲望,既然不是毒,解药也就无从谈起。
太医院一连忙碌了好几日,翻遍医书无数,还是没找出解法。
谢让挥退前来回禀的小太监,悄然进了屋。
宇文越正在休息。
这些天,他每天夜里都去偏殿的浴池。
太医院给他开了些抑息安神的药材,内服配合药浴,以此勉强压抑毒性。
但收效甚微。
谢让在床边坐下。
少年明显比前些天疲惫了不少,哪怕是睡着时,眉依旧微微拧着,睡得不太安稳。
“……让你那晚故意拖着不让太医来,现在吃苦头了吧。”
谢让低声叹息,伸手将少年额前的碎发拂到耳后。
他刚要收回手,却被人抓住了。
那只手顺着他手腕缓缓下移,握住了他的手指:“原来你都知道……”
谢让抿了抿唇。
他好歹比这人多活了几年,这点小伎俩,怎么会看不出。
他没说话,宇文越也没睁眼,握着他的手指轻轻揉捏把玩。
“朕后悔了。”
半晌,宇文越忽然道。
谢让眸光微动:“什么?”
“当初,就不该给你倒那杯茶。”
若没有那杯茶,谢让就不再是他的老师。
如果谢让不是他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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