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喝!
刘少监,你好大胆,朕要将你扒皮抽筋,活剐了你!”
刘少监冰冷一笑,缓步上前道:“郑王,当初在风凌渡您不就是想活剐了老奴么?可惜老奴命大,教您失望了。
先帝与诸位皇子因何身故殡天,您心中自当有分晓,老奴今日无论如何也得着您喝了这壶酒。”
李从嘉猛地窜出,朝着厅门口冲去,口中叫道:“朕不喝,谁敢逼着朕喝?朕是大唐皇帝,朕是天下之主!
谁逼我,朕便杀了他!”
刘少监瞬间换了一副面孔,犹如当初在宫廷中那般犀利,冷冷大手一挥,几名内侍飞步过去,李从嘉只跌跌撞撞逃出十几步,便被几名内侍抓住胳膊给押了回来。
“抓紧了!
捏住他的鼻子!”
刘少监高声喝道。
李从嘉大喊大叫,剧烈挣扎着,但这些老内侍可都是当初在风凌渡幸存下来的,纵使有些年迈无力,也怀着一腔仇恨死死地钳住李从嘉的胳膊和身子,一名内侍准时机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李从嘉呼吸受阻,只得张开了嘴巴吸气。
刘少监伸手抄起酒壶,也不用酒盅倒酒了,直接便将酒壶壶嘴往李从嘉嘴里灌去。
“且慢!”
钟氏突然大喝道。
刘少监愕然转头来着钟氏。
“娘娘?”
钟氏愣了片刻,恍惚间回到了现实,长叹一声摆了摆手,同时闭上了眼睛。
刘少监明白其意,转过头来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将酒壶中的毒酒倾出。
李从嘉呜呜连声,大口大口的毒酒灌入喉咙里,顺着他的嘴角流进他的脖子里。
直到酒壶空了的时候,刘少监才满意地收手。
一挥手,几名内侍放开李从嘉的身子,任凭李从嘉大声地咳嗽着,剧烈地喘息着,身子如抽了脊梁骨一般瘫在地上。
片刻之后,剧烈的疼痛从腹中升腾而起,李从嘉忍不住大声地呻吟着,捂着肚子咳嗽着。
起初咳出的还是酒水,不久后每一次咳嗽,嘴巴和鼻子里喷溅而出的都是黑色的血污,以至于整个鼻子嘴巴周围全是血迹,脸色也变得乌青发紫。
“母、母后!
咳咳!
你好狠的心呐!
这、这究竟是什么毒酒,好痛、好痛!
咳咳母后,你会后悔的,儿死了,李源、李源会同样杀了你的。
儿在地下,在地下,等着母后前来相聚,哈哈哈哈......”
李从嘉凄厉的叫喊声越来越微弱,身子如虾米一般在地上扭曲数下,最终在这个可怖的姿势僵硬固定,随即七孔流血,气绝而亡,死状可谓惨不忍睹。
周遭所有人都被这无比惨烈的场面,以及李从嘉断气前身体折叠的诡异姿势所震惊,身为执行者,刘少监亦同样沉浸在噩梦中,但他只知这种毒酒是这大楚的左相许匡衡送过来给钟氏的,却未曾想过这酒的毒性如此可怕,竟连人的尸首都能如此糟践,这无疑是一种天大的受罪与侮辱。
回过神来,刘少监赶忙上前伸手探了探李从嘉的鼻息,转身对身子摇摇欲倒的钟氏禀报道:“娘娘,郑王殿下去了。”
钟氏闭着眼睛,片刻,大滴大滴浑浊的眼泪从眼睛里涌出,顺着她已皱纹横生的脸庞,滚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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