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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他这些年,见到了傅时延对闻榆的寻找和执着,越发希望自己能做点什么,弥补当年那通电话的错误。
老人的话过于直白,闻榆忍不住脸颊一热,他掩饰一般低头喝茶,思绪又不小心跑偏,觉得老人好开明。
意识到自己想偏了,闻榆连忙把想法拉回来,他把一整杯茶喝完,抬眸看向老人,“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
闻榆不正面回答,让沈晖山知道了答案,他笑了笑,很是宽慰,“你还喜欢时延。”
闻榆不明白老人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懵懂的一怔,继而一双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没有,您猜错了。”
望着他,沈晖山语重心长:“孩子,不要否认自己的心意。”
闻榆想,他并没有否认,他确实不喜欢傅时延了啊。
况且,就算他还喜欢傅时延又有什么用,傅时延早就放手,从这段关系走出来。
……不对,哪里来的况且,哪里来的假设,他去假设这个做什么。
“您真的想多了。”
闻榆木着脸说。
端详了闻榆片刻,沈晖山忽然问:“你知道时延这些年来一直在找你吗?”
闻榆错愕地睁圆了眼睛,“……什么?”
手指下意识捏紧杯子,他注视着老人,“您想告诉我什么?”
“时延找了你五年,”
老人语气平缓,但落进闻榆耳朵,却一个字一个字重如山石,砸的他心烦意乱,“他是为了你回来的。”
第44章
“这不可能。”
闻榆下意识反驳老人。
“是真的。”
沈晖山神态温和,“或许你并不知道时延到底有多优秀,他三年就已经博士毕业,之后两年继续在查尔斯手下从事博士后研究。
五年里,他在涉及的专业领域内拿到了四项发明专利,发现了一种新型材料,去年被评为国际青年科学家,同年,也被顶尖期刊杂志评为年度十大影响世界科学人物……当时,他还不到三十岁。”
老人的眼里,浮现出骄傲。
闻榆怎么会不清楚傅时延有多优秀?只是老人此时与有荣焉讲的这些,他确实没有那么知情——他这些年屏蔽了一切跟傅时延有关的消息。
可听他讲,也觉得理所当然。
因为一切的荣耀和成就放在傅时延身上,他都觉得是应该的、合理的。
沈晖山继续说:“全球最著名的物理科学研究所之一向他递出邀请函,他读博的母校为了请他留校教学,开出了十分优渥的条件……”
心跳得厉害,闻榆舔了舔唇,下意识将呼吸放得很轻。
“他都放弃了,然后回来,”
沈晖山看着闻榆,“因为他认为你更加重要。”
……
从老人的办公室离开,闻榆心里十分烦乱,大脑也乱糟糟的,无法恢复冷静、理智思考。
外面的雨还是很大,撑着伞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乱逛,最后裤子,衣服下摆都湿了大半,他才找了间咖啡厅进去坐下躲雨。
咖啡厅放着轻音乐,加上下雨的缘故人不多,安逸的环境让闻榆得以放松,他捧着热咖啡喝了一口。
感觉身上被冷雨浸透的凉意散去,他叹了一声,两手托着腮望向窗外,努力想把一团乱麻的思绪理平。
老人的话在他耳边回荡,傅时延真的是为了他回来的吗?他知道老人没有理由说谎骗他,何况他们今天原本也是偶遇,但如果像是老人说的那样,那傅时延从和他相遇开始,就在演戏吗?
骗他的意义是什么?报复他吗?
闻榆心烦意乱,他回忆起和傅时延从重逢开始的相处,试图从里面抓住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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